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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隐逸之心
    画的是梅林雪地,林中一双白鹤刚刚成形,似乎正扑打着翅膀交颈而嬉,那嬉戏的动作倒有几分传神,谢安心想,继续不动声色地暗暗观察刘仪作画。

    刘仪低着头,手随笔动时,发上的步摇也跟着轻轻晃动,偶尔叮咚两声。案头的烛焰被窗隙里渗进来的风吹得轻轻晃漾起来,跃动在刘仪的脸侧。刘仪专心致志地作画,仍然没有察觉。两只仙鹤将要成形时,刘仪余光一瞥,瞥见谢安,惊讶地回头笑道:“谢郎什么时候来的?”笑意还在脸上,心里顿时一慌,刘仪以为她的画作拿不出手,不想给谢安看,匆忙拿双手捂住了。

    谢安向她走近两步,笑道:“你这两只鹤的足还没画出来时,我就来了,一直站在你身后看着呢。你拿手捂住干什么,还怕我看了去?我全部都看见了。”走过来抓住刘仪的手拿了起来,那纸上的墨迹还未全干,被她这么一按压,未干的地方就糊了,一只白鹤的翅膀糊成了一团黑,而刘仪的手也染上了一片黑墨。

    谢安接过她手中的笔,随手在那鹤翅上涂了几笔,便将那一团糊给修成了羽毛。刘仪睁大了眼睛,惊喜地叹道:“真不错呀。”

    “是你本身画的就不赖,我才有补救的机会,”谢安说时来看她:“想不到你还会作画。”

    刘仪满面绯红地低首微笑,她心底里一直期待着把她最好的、最擅长的都展示给他看,他一个欣赏的眼神与一句赞美的话都足以让她愉悦一日。

    他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目光直直地探入她的眼眸深处,笑容闲雅:“你的胭脂涂的很好……”

    因为翻书,手指本来是冰凉的,拂过她的脸颊却使她感觉到了他指上的温度。

    刘仪伸出一只手与他的手指交握,另一只手紧紧将他抱住,脸贴向他的胸膛,说道:“我曾经读《诗》,读到“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常常会幻想来日,也不知道来日什么样的郎君会登门向我提亲,他的才华如何?相貌如何?会不会是我心仪的郎君呢?看见梅子成熟落地的时候,我也会想起这一句来。”

    刘仪说完,轻轻抬起眼帘看他一眼又微微低首:“其实,我曾经听过你,很久之前就听过你,但没有想过那个求我之‘士’,会是你。后来,听我阿兄说你将要登门拜访,”刘仪吐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一鼓作气地坦白道:“我……整夜不能寐,后来见过你了,阿兄问起我,我怕他会笑话我,就……但其实,自那日以后,眼前梦里,眉间心上,都是你了。”说完脸颊一阵火辣辣的,又抬眼去看谢安,谢安也正盯着她看。

    帐边悬的香炉中有白烟逸出,一丝丝一缕缕,徐徐散入暖帐深处,馥郁的梅花香气氤氲满室,沁人心脾。说出了这番话后,刘仪又有些难为情,怕他笑话自己,把螓首压得更低了,刘仪不知道,她的一番贤妻之谈就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了。蓦地觉到额角一热,被啄了一口,下巴又被轻轻抬起来,目视他的脸渐渐凑近,她只感觉一颗心在胸腔之内怦怦作跳。他攫住她的唇,轻轻地吮吸,一点一点地探索,并不急于攻城略地,手顺着她阔大的衣袖向里摸索,只觉得她那纤细的手臂滑如丝绸,瘦削的香肩一把就能握住了,整个身子似乎都又瘦又软,锁骨的弧度很是突出,像一把小小的弓。继续向下探探索,触及那两团温玉,丰软娇嫩,仿佛初绽的花蕊,稍稍用一点力气似乎就要破坏了去。

    “文君,”谢安在她耳边温言道:“归去之后,我们去东山找一块傍水的地,辟一处屋舍,围一片竹篱,院前栽花,篱中种豆。过我们两个人的逍遥日子,你说好不好?”

    刘仪吟哦一声,有些吃痛地颦起蛾眉,推了下胸前的手,笑道:“我既嫁了你,自然与你同富贵、共贫贱,不管来日风雨,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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