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先是大喜,而后又迷糊了。
“王爷,黄河边可都是上好的水浇地,肥的流油,你怎么舍得卖了?”
一听叶华的问题,符彦卿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以为老夫愿意卖啊!还不是摊上了一个败家的姑娘,胳膊肘往外拐,专门给一个没良心的小畜生撑场面!这几年,谁都打量着我们符家赚了多少,可实际上,赔进去的更多!远的不说,就是在京城的那些地产,全都抵押出去了,还有,为了在幽州建立作坊,筹办农场,雇佣车队,组建船队,花的钱都像流水一样!老夫还能怎么办,只能把手边的财产都处理了,尽量换成金银铜钱,去填补无底洞!”
符彦卿伸手点指着叶华的脑门,气哼哼道:“老夫真是想不通,你小子给那个傻丫头灌了多少迷魂汤,她怎么就傻乎乎的让人摆布,把身家性命都搭了进去!你啊,要是敢对她不好,老夫一定要跟你拼命!”
符彦卿是破口大骂,不留情面。
老王爷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投资新的生意,符家也是有赚,而且是大赚特赚!赚得钵满盆满!
试问整个大周,就算太上皇柴守礼也没有他们符家肥,相差完全是几何级数的。
但是有一个问题,任何时候,事业版图扩张太快,都会出现资金短缺的问题。没有法子,就只能借钱。
虽然符家面子大,能借到的钱也多,但是利息开支也不小,尤其是当下,利率更是高得吓人。每个月都要拿出一大笔钱偿还利息。
弄得符家上下,都心惊肉跳,生怕出了一点差错,有人找他们讨债,符家就要倒霉了!
叶华突然吸了口气!
这回他是真的明白了!
符彦卿为什么要装怂,为什么不敢出头,因为老王爷有把柄抓在人家的手里啊!
他是能杀人,可杀了人又怎么样?
立刻就会有人上门逼债,还不上钱,那么多投资都会打水漂……说起来,甚至会威胁到叶华的整个布局。
奶奶的,这事情不太好办啊!
符彦卿插着手,只是笑吟吟看着。小子能沉住气,知道其中的轻重缓急,还算成器,至少比自家的儿子强多了。
他现在年纪也大了,不知道能庇护符家多久,或许他撒手一死,符家就要败落了。像五姓七宗那样的千年豪门,人才辈出,长盛不衰,真是让人发自肺腑地钦佩。
难怪人家能傲视皇权,不把李唐皇室当回事。我们当宰相治天下的时候,你们还是草民野人,凭什么与我们相提并论!
其实就连李家的皇帝也很矛盾,一方面打压士族,压制门阀,一方面又以李氏自居,冒人老子当祖宗,矛盾之处,可见一斑。
“叶华啊,那些人固然能让老夫重创,可老夫真的撕破脸皮,也未必怕他们,只是文人能千年长盛不衰,咱们武夫比不上人家,我不敢给子孙埋下祸根啊!”
老岳父的心里,只怕还是敬畏五姓七宗,害怕世家豪门!
叶华微微一笑,“我们武人何以斗不过文官,王爷可曾想过?”
符彦卿失望道:“在军中为将,人走茶凉,若是子孙不争气,一两代人就衰败了。可人家文官不一样,他们耕读传家,读诗书,遵祖训,人才辈出,而且同气连枝,守望互助。同宗、同门、同乡、同科……他们结成了一张结结实实的大网,遇到了事情一起扛,互相提携后辈,培养贤才……这些都是咱们武人做不到的,自古以来,兵家可以兴旺一时,却没法长久,兵者,凶器也!老子圣人所言不虚。”符彦卿说着,拿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