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闹出多大的事情,谁也不清楚。
叶华必须赶过去处理,他向老太太施礼。“孙儿不能陪祖母了!”
老太太无奈道:“当官不自由啊,你去吧!”
叶华走了,李肆也过来施礼告退,他这个翰林学士也要跟着,另外,叶忠和叶孝都成年了,又在禁军当差,也得跟着。
人都走了,叶府的热闹顿时没了一大半。
老太太意兴阑珊,草草吃了晚饭,大家心里有事,纷纷散去。唯独周娥皇,要下去的时候,被叶氏拦住了。
“周姑娘,跟老婆子说会儿话。”
周娥皇心事重重,却不敢违抗,只能陪着进了老太太的房间。
叶氏拉着她的手腕,让她坐下。
“周姑娘,你虽然在府上住了不短时候,但……老身似乎没有跟你长谈过,交浅言深,也怕你多心,我就没有开口,可眼瞧着新年新气象,老身这里有话,堵着难受,就看你乐不乐意听了。”老太太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周娥皇起身,飘飘万福,未曾开口,先落下了泪。
“老夫人,我本是亡国之人,若非老夫人照顾,又如何能苟延残喘,老夫人愿意教导,我求之不得,又怎么会不乐意呢?”
叶氏多大年纪了,当然看得出来,周娥皇是真心的,老太太很欣慰,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姑娘,你先起来。”
叶氏拉着她坐在了身边。
“千言万语,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先说说我那个孙儿吧!”叶氏难掩自豪,“老身不是欣喜他当了多大的官,有多大的权势。身为长辈,最不希望后辈子孙,散了祖宗的德行。华儿虽然身居高位,做事果断,甚至狠辣,也不讲情面。可他终究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当得起光明磊落这四个字!”
周娥皇想了想,她们夫妻分开,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拜叶华所赐,按理说,她是恨透了叶华……不过自从住进了叶府,没有什么人为难她。叶华的日子过得跟苦行僧差不多,每天除了公务,就是教导下家里的孩子,最多去喂食铁兽。
那些有权有势,年少成名之人的毛病,叶华是一点没有,老太太感到骄傲,也是情理之中。
“周姑娘,老身听说,你跟李学士合奏一曲?”
周娥皇瞬间脸就红了,她连忙站起,局促不安道:“老夫人,我,我……”她急切之下,不知道如何解释,老太太轻笑道:“你不知道怎么说,让老身说……李学士这个人,老身虽然只看了他几面,但也清楚,他还算坦荡,不是坏人,发乎情,止乎礼!他想学司马相如,奈何文君的心早就归了他人!”
叶氏又笑道:“今天上午的时候,李学士已经跟我说了,让老身帮他找个住处,顺便再挑个妾,照顾起居。这事儿我应下了,他往后不会再影响你了。”
周娥皇突然愣住了,她伏在叶氏的腿上,嘤嘤抽泣,泪水止不住,没一会儿,就润湿了老太太的衣襟,她却还只是一直哭,仿佛要把身体里的苦水都倾倒出来。
叶氏就是个宽容的长者,她包容着一切,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进了府门,她都会小心照拂,把人当成了后辈子孙一样心疼。
可叶氏的照顾又不是没有原则的。
周娥皇是个各方面都极为出色的女人,打她主意的不少,只是除了李肆之外,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老太太就能轻松阻止,庇护下这个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