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仆从们等在这里其实也是卢植有所吩咐,说是让公孙珣这些人回来后直接去别院中找他!
“老师竟然住到山下了吗?”一直没开口的公孙珣微微皱了下眉头,说实话,他心里是真的不想和卢植朝夕相处,因为这人实在是让他心里犯怵。
吕范轻瞥了公孙珣一眼,赶紧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师长能够在身边时时赐教,是件好事。”
公孙珣当即正色:“正是如此,我们赶紧去吧,不要让卢师久等。”
不过,卢植见了几个弟子后,倒没说别的,只是细细的问了汝南那边一众大儒高官的反应,而听说所有接到书信的人都态度坚定后,就直接让众人休息去了。而他自己,则正式宣布要借公孙瓒的这个小套院沐浴更衣斋戒三日,然后再度上书!
公孙珣其实是有心想问问对方蝗灾这个话题的,但终究是有些胆怯,只好闷闷的退了出来。
然而,这种气闷并未持续太久,才到了第二日傍晚,一个好消息就陡然传来——贾超回来了!
话说,贾超是被公孙珣派回家送信的。
毕竟嘛,上次卢植回京的消息刚一传过来,公孙珣就得知了自己兄弟三人无意间陷入到了今文古文的争端中,情急之下,他就忍不住向自己那位号称后知一千八百年的老娘发出了求救信……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对方这熹平石经的事情还有没有印象,是个什么结果?然后古今文的斗争最终又是谁胜谁负,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还有这刘宽和卢植的之间,自己这个小不点又该如何自处?
无论如何,您老人家都不能看着自己儿子在洛阳‘闭门苦读’……读读读,读个博士出来,那像什么样子?
当然了,这年头交通水平太差,而且这卢植来的太快太猛,下午公孙珣才回到这边把信写完,然后让贾超带人往辽西飞速送去,到了傍晚,人家卢老师就直接在对面的义舍里把木碗给拍在了桌子上。
再然后,第二天人家就把刘宽叫来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这么看来,如何在刘宽和卢植之间自处这个问题,似乎已经不需要答案了。但是,自家老娘毕竟掌握着‘真理’,她的信肯定会有价值的……再说了,离家这么久,亲娘来信了,就算是说两句废话那也是让人高兴的啊!
所以,躺在自己小院中吹风的公孙珣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让贾超进来了。
书信是写在丝帛上的,然后装在裹有石灰夹层的锦袋里,据说能防止上面的墨迹因为受潮而散开……不用说,这个什么‘锦囊妙策’又是公孙大娘的‘发明’,她的发明总是很多。
不过,信既然已经拿到了手,那从躺椅上坐起身来的公孙珣反而不急了:“你且起来,母亲可有什么话交代我吗?”
“主母并没有什么叮嘱。”贾超直起身后答道。“她说自己要讲的都在这信上了……”
“原来如此。”公孙珣点点头。“那你此行可有什么见闻吗?”
“别的倒也没什么,不过有一件事情,是来时路过在下家乡钜鹿时听到的,我觉得少君或许会想听一听。”
“钜鹿……”公孙珣眼皮一跳。“总不会是赵忠的族侄还魂了吧?”
“不是此事。”贾超连连摇头,然后正色答道。“是那太平道忽然造反了!”
公孙珣目瞪口呆,然后回过神后却又觉得自己心口处扑通扑通乱跳,脑门处更是突突地热了起来,最后竟然一个不稳直接翻倒在了身后的摇椅上。
旁边打扇子的三韩婢女,远远站在院子门口的徒附,还有眼前的贾超,几乎全都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