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先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干干净净的天空,然后忽然又抬手指向了韩当:“那你看这位呢?”
“此人气运与少君相互纠缠,何须多言?”道人又是张口即来。
刚刚下马的韩当为之一惊,刚要再问,却不料被一旁的娄圭抢了先:“那道人看我气运如何,我出身宛洛名族,十年间可能为两千石?”
道人轻瞥了娄圭一眼:“连连摇头,我一日只能望的三次气,再多就力不能及了。”
公孙珣当即冷笑:“那我再问你,你说这甄家的小公子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啊?也是赤中带紫?”
“非也,此间的小公子是满府紫气弥漫,贵不可言!”这猪腰子脸道人捋着自己颌下的胡须,还是张口即来。“此言我早说与这些人听了。”
“放你娘的屁!”此言一出,那边甄豹忽的大怒道。“若非是公孙少君点破,险些中了你这无良道人的蒙骗……我家这要办满月酒的小主人分明是位千金,何来公子?连男女都看不出来,还贵不可言?!赶紧把他腿打折,交与附近的求盗管束!”
旁边的护卫、家仆闻言也是恍然大悟,纷纷抄起棍棒,只等公孙珣这边入府后,就要让此人知道厉害。
道人面上一惊,却也不敢轻易逃窜……他哪里还不知道,只要这位带着鹖冠的年轻贵人一走开,那自己立马就要挨揍。
于是乎,这道人赶紧拽住转身要走的公孙珣,勉强辩解了起来:“这位少君不要误会。须知道,女公子也是公子,我哪里又辩不出男女来了?少君,我所说贵不可言者,说的就是这甄氏的女公子,女公子将来为姬,为何不能贵不可言啊?!”
姬者,意义广泛,但指代女子时无外乎两个含义——一个是帝王之妾,一个是贵族妇女的美称。
话说,公孙珣早早就去乡间,并不晓得甄逸这个孩子是男是女,他所说公子,也并非是刻意试探。当然了,误打误撞被甄豹撞出了破绽后,他本来也已经以为这个太平道人是个假货,就算不是假的那也是个混吃混喝的。
但是,所以说但是……此时听到此话后,他却又有些恍惚了起来:“你是说,这甄氏女或许将来为姬?而且贵不可言?”
“正是如此!”这个猪腰子脸的道人已经紧张的不行了。“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
公孙珣回头看看那甄府上方干干净净的天空,又瞅瞅这宽额头的丑陋太平道人,满脸的不解:“你真会望气?”
“略通一二。”道人看出了一点端倪,不禁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看来一顿打是可以躲掉了。
“既然如此,随我进来吧。”公孙珣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一来,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真有望气之术;二来,若非这道人提醒,他更是没想到,自己这位甄逸甄师兄竟然还是袁绍和曹操的双料亲家!
话说,由于甄逸伯父为当朝执金吾,算是超品,所以甄府的规模和制度都极为广大,一行人就在甄豹的带领下往里面走去,而一路上公孙珣都在和这个道人闲聊。
“道人是何处人家?”
“并州太原郡晋阳县人士。”
“听口音也像,那姓名字号呢?”
“姓王,名宪,字敏宏。”
“太原王姓乃是名族,我虽然不清楚这里面的宗族关系,但前有王柔、王泽兄弟,俱为两千石名臣,现有王允驰名海内,然后我还有一个同门,唤做王邑,也是一个俊逸之财……你既然是太原晋阳人,又姓王,可知道这些人士啊?”
道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