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交州沦陷,本身就是之前对日食、地震不够重视而引发的后果。
话到此处,曹节当即束手代替天子发问:“既如此,天子有话问司徒,此事当做何解?”
“此事易尔。”杨赐毫不犹豫的捧着笏板对曹节应道。“出现如此事端全都是因为阉尹之徒,擅传国政。周书曰:天子见怪则修德,诸侯见怪则修政,卿大夫见怪则修职,士庶人见怪则修身。所以,只要陛下能斥远这些阉尹佞巧之臣,然后速速征招一些真正的清高之士,那么上天自然会展示威仪,这些灾异也自然就会消弭!”
从阉字出口之后,王甫便当即面色涨红,然后就一直怒目而视,但曹节却是一脸淡然,他一直等到对方说完,这才从容问道:
“那敢问司徒,朝中到底谁是佞巧之臣呢?”
“回禀陛下,”杨赐继续抬了下手中的笏板道。“此间是大朝会,佞巧之臣也都在此处,此时当面斥责,无疑会相互攻讦,使得朝会难以继续……臣斗胆,请陛下允许朝中欲言此事者回去后直接上书,让陛下御览!”
曹节回头看了看御座,然后便毫不犹豫的对着杨赐点了下头,道:“善!”
杨赐当即满意的坐了回去。
这下子,殿中当即群情激奋,以至于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
“肃静!”曹节微微抬声,并再次扫视了一边大殿各处的百官。
不得不说,效果立竿见影,他这一看比什么东西都管用,很快殿内就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司徒已有进言,可还有人欲言此事?”曹节昂首询问,并把目光停驻在了三公九卿之列许久。
这次依旧是鸦雀无声……毕竟,杨赐当面用阉尹二字为众人扭转了局面,争取到了不用直面这两个大宦官的机会,那又有谁会闲的蛋疼跟这两位玩当面直斥呢?
可不是人人都是帝师的!
然而就在此时,又有一位不怕死的公卿起身来到堂中,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太仆袁逢,于是各自振奋。
袁逢和杨赐一样,张口便是经典,当然,他们袁家的家学是易经,跟杨家的春秋说的不是一回事。
不过,无论如何,这袁逢也是一口咬定,如此诸多事端也是天人感应下的灾异,如果不能及时处理,那一定要出大事的。
“太仆。”曹节依旧束手而立。“既然经典明确,如此灾厄确实是上天示警,那陛下请问你,到底该如何化解呢?”
“首先,迎气五郊,清庙祭祀,养老辟雍,这些祭祀活动都是陛下应该做的大事,可是陛下自从登基以来,长久都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袁逢一脸严肃的回答道。“所以,陛下应当亲自去城外进行祭祀,所谓迎气五郊。”
“哦!”曹节恍然大悟。“原来是缺少祭祀活动,陛下已经听到了,敢问太仆,还要做其他的事情吗?”
“还有,自然就是司徒之前所言的去小人而征辟贤人了。”袁逢此言一出,身后百官愈发振奋不已,连公孙珣都有些惊愕……莫非自己误解人家袁逢了?
“那敢问太仆,征辟贤人倒也罢了,可所谓小人到底是指那些人呢?”王甫忍不住越过曹节蹙眉询问道。“莫非太仆也想说小人就在朝堂,但为了避免争执,应该让百官退后上书,直呈御前?”
“不用!”袁逢也是举着笏板昂首答道。“小人虽然就在朝堂,但臣却以为没什么可以避讳的,直言亦无妨。”
王甫以目视袁逢,正色问道:“那陛下再问太仆,朝中到底谁是小人?”
“当然是去年秋日所封赏的那些宣陵孝子了!”袁太仆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