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要如此一算的话,公孙珣却又不禁有些心虚和茫然了起来……毕竟,他总是觉得时不我待,然后恨不能明日便诛宦,后日便做县令,大后日就能成两千石,非如此便不能保命!可为啥,混来混去却混的比这些日后搞风搞雨的各路诸侯普遍性要更胜一筹呢?
真的是这样好不好?!
以此时光和元年的时间点来看,抛开年龄上长一辈的董卓、刘焉、刘虞三人,再抛开非战之罪的袁氏兄弟,放眼望去,日后横行天下的各路诸侯,哪个有自己混的开?!
“文琪在想什么?”曹操忍不住喊了对方一声。
“孟德兄见谅。”公孙珣赶紧笑道。“我是听到你说前途蹉跎,不禁想起了这些年南来北往之时见识到的豪杰之士,仔细想想,他们大半也是在蹉跎之中……”
“哦?”
“孟德兄可听说过江东猛虎孙文台的事迹吗?”
“愿闻其详!”
“……”
且不提公孙珣与曹孟德苦酒论蹉跎,另一边,桥玄终于也是要在北宫与天子直面相对了。
话说,天子事先听闻这桥玄敦促阳球强攻之事,心中已经颇为震撼,此时再看到对方虽然垂垂老矣却昂首挺胸、气势不减的立于阶下,当即就有些心虚:“桥卿家中出此大事,为何不留在家中抚慰一二,何必一刻不停就来宫中谢恩?蹇硕,速速赐坐……”
“谢陛下美意,但却不必如此动众了!”桥玄躬身一礼,然后昂然答道。“臣此来宫中无外乎三句话,与陛下说完便走。”
“卿尽管直言。”
“臣家中幼子不过是个童子而已,却劳动天子关注,出动虎贲军相救,无论如何,臣当来致谢。”
“理所当然。”由于只是君臣私下相会,天子也没在意礼仪,当即起身应答。
“其次,臣以为,劫持一事可攻而不可纵,可强而不可弱,非如此,不足以震慑宵小……故此,臣恳请陛下明旨至尚书台,传示天下郡国,以此为定例!”
天子想起之前内侍所言的当时情形,愈发感慨,便不由微微颔首:“卿之言,当为万世法,朕即刻让黄门监拟旨,明发天下郡国,凡劫持者,只许强攻不许纵容,而且各地官员不许把人质伤亡归咎于当场强攻的吏卒!如此,卿以为如何?”
“大善!”
“既如此,桥卿第三句话又是何事?”
“回禀陛下。”桥玄微微躬身道。“臣幼子在自家门前游玩,却遭此飞来横祸,可见如今洛中治安是何等差劲……”
“卿所言极是。”天子对桥玄的抱怨倒也是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于是当即解释道。“所幸朕已经罢免了之前毫无作为的司隶校尉,以阳球当此重任,此人虽然今日刚刚上任,但想来必不负所望……”
“阳球横烈,或许能当洛中责任。”桥玄微微颔首,但却忽然话锋一转。“而且臣身为光禄大夫,本就不应该在意区区洛中一隅的局势……”
“卿这是何意?”天子不禁一怔。
“陛下可知道,自从您登基以来,天下间的盗匪一日比一日多,局势一日比一日坏……”
“咳!”
“不过,陛下彼时年幼,朝政都在曹节、王甫手中,局势如何崩坏与陛下无关。”
“这倒也是……”
“但如今陛下既然亲政,三公、尚书台、黄门监俱为陛下所选用之人,那要是局势再崩坏就难免为天下人耻笑了!”
“卿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