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是担心我的时候,”公孙珣见到此处还没有洛阳令与越骑营的士卒,而且审配还在此处主持妥当,便不由大喜,然后立即上前握住对方双手。“正南兄速速带着你家主公家眷出城躲避去吧!”
审配依旧不明所以:“公孙郎中何出此言?我家主公已经被禁军带走,正该想法营救……”
公孙珣闻言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就把自己所知道的讯息告诉了对方,并直言不讳:“谋逆大罪摆在这里,如今局面,便是想要解救四公,也只能靠袁、杨,还有我师刘公等重臣了,正南留在此处其实并无益处。而且不仅如此,据我所知,那曹节弟弟曹破石专门向他兄长索求了抄检的权责,须臾间恐怕就要来此处作恶……此人劣迹斑斑,若是陈公家眷留在这里,怕是要被他荼毒!”
饶是审配自幼以慷慨激烈闻名,此时先听到自家主公被定了谋逆大罪,然后又听到那曹破石要来抄检陈府,也是忍不住面色大变……以他的智谋哪里想不到自家主公此番十之八九是要死无葬身之地,而曹破石的劣迹斑斑更是让他目眦欲裂!
这要是主母,还有陈球的其他家眷落入曹破石的手中,他这个主持家中大局的门下私臣又有何面目去见天下人?
不过,审正南终究是审正南,稍微一定心神之后便下了决断:“若此时出城,可往何处去?”
“先往緱氏走!”公孙珣也是干脆言道。“到那里寻义舍安顿,我在彼处留有人手……而若是城门被锁,正南兄可以带着你家主公家眷去我师刘公府上暂避一二!”
审配也不答话,立即就在院前躬身行了个大礼,便转身吩咐起来,而公孙珣也来不及多理会,就直接出门上马,往下一家,也就是阳球府上而去。
但是这一次,还未到阳球府邸前的街上,一行人便已经看到了洛阳令下属的兵丁和越骑校尉直属的带甲军士了。而且不说别的,只是这一条街上,怕就要有二三百兵卒……
公孙珣面色发黑,心知不是那罗慕在耍自己,便是那厮没能拦住曹破石……但不管如何了,这局面就摆在眼前,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少君?”韩当不由叹气上前,实际上,此时也只有他能说的上话了。“不如先去救其余两家,我们已然是尽力了。”
“这四家中,”公孙珣不由摇头道。“单以情分来说,我其实并不认得刘郃,刘讷也只是尚书台中点头之交,反倒是阳球与我关系匪浅……这人虽然是自寻死路,但若连他的家属都救不得,只拿其余三家人说自己已经尽力,岂不是自欺欺人吗?”
“少君。”韩当再度言道。“你要救人我无话可说,但眼前的局面正是我之前所说的敌强我弱之势,既然如此,咱们需要有所计议才行。”
公孙珣微微颔首,然后却忽然猛呼一口气,并直接打马上前。
韩当、魏越等人再度无言以对,却也只好又一次赶紧跟上而已。
“止步!”守在街口的一名军官立即抽刀拦住。“朝廷办案,无关者后退!”
公孙珣勃然大怒,直接就在勒马在街中心呵斥道:“我是尚书台中都官曹从事公孙珣,专管洛中治安,此处办案我难道不知道吗?倒是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领兵拦住尚书台从事的?”
此人也是一个禁军军侯,但和尚书台的从事相比也着实不够看,所以闻言一时失措,便赶紧收刀:“原来是闻名洛中的白马中郎,还请您出示印信,验证一二……”
公孙珣当即掏出随身佩戴的官印亮了一下……这倒是十成十的真物件。
不过,这军侯依旧为难:“不瞒公孙从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