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
众人纷纷颔首认可……城市和老百姓虽然没了,但土地却可以分拆让三郡消化,而且这样的拆分方案又能让三郡各有专一职责,应该是目前最好的临时处置方案了。
于是乎,一众中枢大佬你一言我一语,又添了些细节,总算是将高句丽国土善后一事给弄出了一个大略方案,倒是可以上报给天子了。
但是,这还没完。
“既然已经议定了战后高句丽故土分割之事。”一直没开口的司空袁隗等到诸人议论完毕后才忽然言道。“那也该议一议封赏之事了吧?玄菟剧腾、辽东高焉……还有此战主将公孙珣,都可以封侯了吧?”
司空本就是御史大夫改过来的三公之一,理论上总揽天下纠察之责,袁隗这么一问倒也是合情合理。
“封侯有些过了吧?”之前还怀疑真假的赵忠忽然又凛然应道。“一个小小属国而已。”
“高句丽是敌非友。”刘陶依旧是迎难而上。“骚扰边境百余年,此乃公论。而一战灭敌国,又覆没四五万之众,焉能不封侯?!”
“刘公乃是中都官曹尚书,此事非你可论。”赵忠冷眼瞪了对方一眼,方才扭头看向了卢植。“卢公,你是吏部曹尚书,你来说!”
一直端坐在公房中,宛如木雕的卢植,闻言终于有了声音:“高焉、剧腾,本就是两千石重臣,又有灭国之功,自然少不了封侯之赏,可公孙珣却可再议!”
“我就知道卢公会举贤而避亲!”赵忠闻言微微一怔,倒是不由干笑。“比有些人强多了。”
“文琪之功如何要再议?”须发凌乱的刘陶当即蹙眉,也转身直面起了卢植。“子干莫不是真的在避讳?恕我直言,灭国之功,主将若不得公平赏赐,怕是下面上万将士们也有会怨言的。”
房中诸公俱皆无声,只是定定看着卢植,等他解释。
“我就不说他一个襄平令如何成了两郡联军主将了,又如何去的坐原。”卢植面色如常,缓缓言道。“毕竟高太守和剧太守都已经认下了。只说,他身为军中主将,居然坐视高句丽内乱,王室死伤殆尽,须知道高句丽王爵乃是世祖光武所赦……”
“卢公未免强词夺理了一些。”崔烈听到一半便不由皱眉反驳。“世祖册封又如何?早一百年就反了!之前十年间两次攻打坐原的难道不是本朝两千石边郡太守?之前二十年,吞并辽河上游数百里土地,逼迫我大汉放弃数座城池的,难道不是这个奏疏上所说的高句丽执政明临答夫?乃至于五十年前,高句丽大王联合三韩、濊貊围攻玄茨城时,狼狈向扶余人求援的难道不是我们汉军?百年恩怨,是敌非友,这时候说什么册封不册封岂不是自欺欺人?我不晓得卢公是何看番,反正我们客曹这里,早五十年就把高句丽当敌国来对待了!”
“不错。”刘陶也是抗声反驳道。“而且奏疏上说的也已经很清楚了,不是我们对高句丽王室无礼,乃是大军入城前彼国都中就已经内乱数日,他们高句丽六部的恩怨写的清清楚楚,王宫和高句丽王也是入城前被叛臣劫持着烧掉的……最重要的是,高句丽王族早在数十年前便被权臣杀的只剩一人,如今高句丽王族绝种了,难道也要怪到文琪头上吗?”
“他在奏疏中说如何就如何吗?”卢植也难得黑了脸。“天知道到底是何情形?!”
“不是他说如何就如何。”杨赐也是忽然开口言道。“而是两郡太守,军中上下都如此说,而高句丽那边却已经消亡殆尽,莫非要因为你我心中的无端猜度而无视辽地诸位的功劳吗?!”
“好了。”曹节适时喝止了争论。“就事论事,都不要动火气。卢公,大家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