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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孝衣白肥冲南风
    公孙珣叹了口气,便抽身而出,而已经将二人对话听得七七八八的张夫人也是泪眼婆娑,勉力朝着迎面之人微微曲身行礼,这才低头入内。

    公孙珣不想听人家夫妻的体己话,便径直走出堂外,而这时,甄氏族中长辈,还有甄逸的子女也全都到了跟前……而这个时候公孙珣才从甄豹口中得知,原来甄逸长子已经夭折,眼前连妻带妾,所出二子五女,居然全都算是幼冲之龄。

    其中,次子甄俨,长女甄姜,幼女甄宓,乃是嫡出;幼子甄尧,次女甄脱、三女甄容、四女甄脱,乃是出于两个妾室。

    如此满院孤儿寡母,老弱幼冲,偏偏甄氏唯一的依仗,也就是甄逸的伯父甄举尚在洛中,而且如今隐隐有阿附赵忠的恶名,政治地位也不是很稳固,也就难怪张纯会有多余想法了。

    当然了,世事纷乱,十数万大军就是三十里外对垒,而甄氏这占据了半个无极县的财富偏偏确实让人心动不已……这才是张纯起了贼胆的根本原因。

    而张纯这厮非只是私事有碍,便是公事也让人恼火!

    一念至此,公孙珣自然知道自己此时该干什么,他再度向外,径直出了院落,然后对着候在此处的娄圭、戏忠、韩当劈头而问:“我欲杀张纯,尔等可有计策?”

    韩当且不提,娄圭与戏忠只在院墙下对视一眼,便已经有话要说了。

    “君侯。”娄圭迫不及待的应声道。“君侯想要杀张纯,实在是易如反掌。”

    “不错。”戏忠到底是等‘前辈’说完一句话后才跟上的。“若论权威,如今君侯持节而来,节杖即天子代表,便是不能无故斩两千石,却也足以号令一方;若是论实力,南面滹沱河处便有数万大军,足以碾压张纯和他的郡卒……想杀他,总是有法子的。”

    “志才你还少说了一条。”娄圭捻须冷笑道。“之前四年,君侯为中山太守三年,而那张纯来此勉强半年而已,此地人心甚至于无极城外的郡卒之心,也俱在君侯!故此,想杀此人,实在是轻而易举。不过,此人终究是两千石,总得找个理由行事,而君侯此问大概便是这个意思吧?”

    “正是。”公孙珣负手而立,难得惜字如墨。

    “其实这个也简单。”戏志才稍一思索便干脆答道。“若想求速,在本地寻一刺客,直接杀了,他又待如何?若是求稳,何妨催促他进军……若是他不听令,便奏免他的太守之职,路上再杀;若是他听令去前线,便让他死在乱箭之下!”

    公孙珣缓缓颔首。

    “当然,还有一法。”戏忠忽然笑道。“若是君侯想尽力求名,不妨等这此间主人去世,然后直接大会宾客,说此间主人托以后事,请君侯杀张纯报仇……然后君侯便明火执仗,当众攻杀此辈,再向朝廷请罪!届时最多功过相抵,免职一时,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依旧任用呢!”

    公孙珣微微一怔,稍一思索,却发现这似乎也不是不行……不过前提是他准备放弃眼前下曲阳一战,并暂时归隐养名。

    当然了,眼前的局势和优势都摆在这里,这种法子和直接派刺客一样,未免失之于猛烈。倒是那个把对方喊到前线,直接来个惨烈殉国更靠谱一些。

    而就在公孙珣将要拿定主意之时,娄子伯却忽然在旁摇头:“志才计策确实对路,但总觉的哪里有些浪费……将军在中山如此人望根基,为何不用呢?”

    “子伯兄有什么想法吗?”戏忠昂然反问。

    “我并未有他意。”娄圭笑言道。“只是想着本来就要调度中山兵马,而张纯来此半年,必然在军中有所安插,不如趁势做一番准备……一举多得之余也能把事情做得圆润一些。”

    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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