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去告诉你家都督。”夏侯惇站起身言道。“我这里一兵一卒都不要,就这两万原本的辅兵、民夫之流,外加五千精锐便可支撑请他务必将十万部队,全都带到陈留以期决战”
何叔龙不再多言,俯身而退,竟然是要直接回去复命了,而夏侯惇也毫不犹豫,立即起身扶刀而出,带着候在堂外的吕虔、赵俨等将纷纷出城,俨然是准备调兵去支援宁阳之后的瑕丘、东平陆等城了。
五月底,长江流域开始逐渐退出梅雨季节,但黄河流域却开始频繁下雨,不是那种连绵不断导致洪水的大雨,就是正常的来得快去的也快的夏日暴雨。
冬天冷,夏天热,春秋容易得病,对于军队而言,所谓正常都代表了士卒们的辛苦。
随着时间流逝,陈留、东郡一带,部队的密度越来越大,而几乎每一场雨水都会让对峙的士卒遭遇一些称不上是问题,却必然让人感到厌烦的事物。
比如说,对于白马城左近的燕军本部而言,拥有相当比例的骑兵们每次下雨之后都要留意马匹的卫生不仅仅是要给战马喝干净水的问题,还要频繁的清理营房中的马厩,给战马洗澡,给战马铲粪
“仲宣兄怎么来了”
一场雨水之后,白马城北面的军营马厩中,一身青衣短打扮,正在铲粪的诸葛亮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个让他有些不解的人影,便赶紧放下粪铲,就在马厩中拱手行礼。
“阿亮何必如此”拎着木桶和粪铲的王粲见到诸葛亮,不由尴尬咧嘴一笑。“咱们兄弟,随心便可”
诸葛亮点点头,就没再追问,而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趁势提醒了一句“仲宣兄还是把裤腿挽起来为好不然会溅一身”
王粲一时愕然。
“还有左面第三匹马,就是那匹又矮又瘦的那匹,看似弱小,叫起来跟驴一样,其实格外性烈,会咬人的乃是庞护军的备用坐骑。”诸葛亮刚要低头继续干活,却又再度想起一事,赶紧又做提醒。
王粲闻言看了看那匹毛都没退干净,还算是青马的坐骑,又看了看满地的马尿、雨水秽物,半天都没有勇气开始干活,而隔了不知多久,其人方才一声叹气“你说愚兄我怎么就犯蠢去写诗呢结果惹怒了燕公,将我撵来与你一起做什么洗马”
诸葛亮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却毫无好奇之心,故其人并不答话,只是继续低头铲粪而已正如当日皇甫嵩荐他来军中洗马,结果燕公一口答应之余居然真让他来洗马时一样,毫无波澜。
“你们都是邺下大学中的精英,我让你们入义从参战是要你们有所历练,将来以成大器的,但军事自有军事的规矩,无论如何,都不能学王仲宣这小子,只顾拍马吹嘘,竟将军事视为文人风骚事。”与此同时,军营大帐之内,气氛几乎凝固,今日心情明显不佳的公孙珣依旧黑着脸坐在那里教训着身前一众新入义从。“几十万大军即将汇集,我让他随军做机密文字参与军略,他却给我在军令筏上写什么从军行表忠心兵者,国之大事,生死存亡的事情,是由着他卖弄才华的地方吗想写诗,写在自己衣服上不行吗想写诗,大胜之后回铜雀台上写不行吗非得在这里,在此时”
帐中一众年轻义从,个个噤若寒蝉,便是立在两侧的将军、军师们也有些恍惚他们确实很久没见到公孙珣如此大怒了。
呵斥了半日,公孙珣方才消气,却又看向了身侧的庞德“令明之前要说什么”
庞德欲言又止。
“这是中军大帐,再机密的事情也可以说”公孙珣不由蹙眉。
“上午时分,张辽将军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