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以或以私利行事,或以私情私恩行事,侠客却自有凭仗……”
“我现在就送徐君出城!”张子乔即刻醒悟,却干脆改了称呼。
“敢问子乔兄,今日这番议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犍为郡郡守张肃在绵竹的宅内,刚刚入蜀不过数日的徐元直正在自己这个落脚处与张肃之弟张松交流情报。
实际上,作为蜀地名义上的本土领袖,却被打压到毫无发言权,所以素来对刘焉父子不满的张氏兄弟早与燕国有来往,甚至张松本人数年前未出仕时还曾在长安见过燕公亲母,也就是那位早就被上下称为燕国太后的那位,并颇得礼遇。
而张氏本身也早与安利号有传统的蜀锦生意。
只是彼时刘焉对北面表现的也极为恭敬,便是刘焉几个儿子也都在公孙大娘与公孙身前老实巴交的,倒也显不出来什么……只能说,潮水退去,才知道每个人的根本在何处。
当然了,现在看来,远在犍为的张肃其实是很胆怯的一个人,他与下属杨洪相约起兵呼应燕军伐蜀,结果人家杨洪起了兵,赵韪都引大军进入犍为围住了杨洪,可身为本地太守,明明可以搞一出大戏的张肃却居然按兵不动,着实让人失望,反倒是留在绵竹的其弟张松张子乔,对燕蜀大局格外上心。
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很简单,这是张松自己亲口说的!
不过,按照的徐元直观察,张松虽然一肚子怨气,说的却也都是实话,而且理由也是明摆着的……张肃身为家长,又多少已经是一郡两千石,虽然也仇恨刘焉,畏惧河北,却终究不愿意轻易冒险;而张松则恰恰相反,容貌丑陋的他如果就这么在蜀地厮混下去,再如何才智过人,也就是一州别驾,也就是一州吏职之首,不可能真正跳跃过六百石这个官吏之间的门槛,成为一方真正大员的,但偏偏燕国太后很早就展示出了对其人的欣赏和礼遇,这也就由不得张子乔如此期盼刘焉倒台了!
而按照之前的政治设计,刘焉本人治理绵竹,亲自掌握广汉郡以及大略盘踞此地的‘东州士’,然后东州士出身的刘焉头号心腹重臣赵韪,却是蜀郡太守……那么如今庞羲建议刘焉退往成都,却无疑是一招妙棋了!
张松一时讪笑:“我一直以为足下只是个寻常剑客之流,今日看来却是心中自有丘壑。”
“若如子乔刚才所言,别的不论,其中必然有一人,且是个有本事的要害人物,早已经确定离心……”
回到眼前,徐元直既然开口询问,一条船上的张松自然失笑以对,直接说明了情况:“足下不晓得,今日的热闹不是别的,乃是前面燕公大军打到了葭萌,本地一时惶恐,所以有人便想浑水摸鱼……典农中郎将庞羲足下知道吗?此人居然建议刘益州退往成都暂避。”
徐庶刚来此地不久,哪里明白里面的道道,便不由蹙眉:“还请子乔兄明示。”
“其实事情说透了,也着实简单。”张松不由在几案对面的太尉椅中捻须再笑。“众所周知,刘益州父子毫无间隙,和睦至极,着实让人佩服。然则,虽说父子一体,却到底是两人,更别说二人各有依附了……而这庞羲乃是刘益州长子、广汉太守刘范的妻兄,凡事是要先为刘府君考虑的。”
徐庶本就聪明,又多经历练,此时闻言,再结合蜀中情形,却是瞬间恍然大悟。
话说,益州天府之国,占地广大,汉中、江州()、巴郡都是著名大郡不说,只说蜀地的核心精华地区,也就是成都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