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野,换一首。”
李阎让过划过耳际的刀锋,小腿把军帽男人蹬开,胸口也受了一脚。
随身听的喇叭顿了顿,梁野再次开唱:
这一程,行路迢迢,他把乡音,背挂在琴上。
一言语,天地苍苍,扶着一首歌,路过一个村庄~
暗杠,《走歌人》
“器乐更换!当前器乐附加状态为:所有行走移动速度增加50%,因为妙音鸟的缘故……”
“换!”
梁野也急了,随身听里号角轰鸣:
谁不想名利双全?谁愿穷困潦倒讨人嫌?
所以既然不能名垂千千古,有人宁可遗臭万万年!
耳光乐队,《艺术男儿当自强》。
“器乐更换!……因为妙音鸟的缘故……”
“换!”
李阎大喝。
随身听里只一把木吉他飘扬:
我眼望着北方,弹琴把老歌唱
没有人看见我,我心里多悲伤
野孩子《眼望着北方》
“器乐更换……因为妙音鸟……”
“我日!”
……
“啊切!”
任尼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西装。又鼓弄起手上的游戏手柄来。
眼看着天上要下起雨,他坐在台阶上,头上是乌青色的房檐。
一道电光擦破云端。
……
环龙旋舞激荡,剑势沉如钱塘江潮。
李阎逼退红星军帽男人,两个纵越拉开距离,身上深深浅浅十几道伤口。
“别白费力气了。”
男人把帽子一摘。
“虽然我不知道,你口袋里的怪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但是遇到我算你倒霉。”
他擦去狗腿刀上血迹,古铜色的脸盯着李阎。
“在现实里,我是北京音乐学院的高校教授,主修通俗音乐史。”
一只巴掌大小,白面五彩羽毛的鸟站到他的肩头。
“民调,摇滚,爵士,灵魂乐,蓝调,嘻哈乐,索尔,管弦乐团,只要是你说得出的音乐类型,我几乎都有所研究,平常想发挥妙音鸟的全部威力,还需要戴耳机,但是今天。”
男人握紧刀柄。身子矮伏。
“这里是我的主场。”
李阎把黑色龙旗插在地上,嘴里嚼动青枣。嘴里含糊不清。
“梁野,歇吧,不费劲了,咱莽死他。”
“先等会。“
梁野费了好大劲头,才从随身听里挤了出来,男人随意一瞟。惊鸿一瞥里这个人的威胁程度是白色,也就不再理会。
梁野三步并作两步走上露天舞台,一把抓起话筒,对着男人怪笑一声:“你说,什么歌儿你都懂一点是吧?”
“一点可能还多。”
同行相轻,何况还是野路子碰上学院派,两个人语气都冲。
“那你试试这个。”
“哦?”
男人一仰脸,蓦地朝台上的梁野冲了过去。狗腿刀直指梁野的脖子,不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
懂归懂,傻呵呵站在那里看着对手动作,那就是蠢了。
白金虎头吞刃往前一送,拦腰截住男人去路。
男人腰上使劲,身子旋拧让过枪头,脚下一蹬台面,折身朝李阎冲了过来。
此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