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乔慕安的声音再次传来。

    鹿鹿握着门把手的手抖了一下，心里生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这种感觉瞬间通过血液传遍四肢百骸。

    她紧紧攥着门把手，然后手猛地松开，门缓缓合上，重新关闭。

    看着乔慕安修长的身影，抿了抿嘴唇，开口声音很轻但是很凉。

    “你是不是觉得伤害别人之后再道歉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乔慕安身体一震，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盯着鹿鹿。

    也许是黑暗给了她勇气，鹿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为了发泄一时的冲动和愤怒，不管别人所承受的痛苦，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乔慕安的眼睛里有受伤的神情划过，但是鹿鹿却看不见。

    也许，是他太过分了，他从来没想过会对鹿鹿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乔慕安整个心被愧疚填满，他没想过要伤害她，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鹿鹿。

    也许是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伤害了她。

    乔慕安张了张嘴想要道歉，却听见鹿鹿继续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过去的事情这么耿耿于怀，你也有错不是吗？”

    鹿鹿想起了吕建文说过的话，他的姐姐因为乔慕安小孩子的一时冲动而失去了孩子，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每次他见到吕建文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甚至对她也是这样。

    她心中的乔慕安不应该是这样的，又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只不过是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而已。

    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乔慕安情不自禁地皱了眉，把要道歉的话吞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乔慕安问。

    什么叫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他也有错？

    “什么意思？”鹿鹿忍不住反问，乔慕安肯定不知道吕建文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鹿鹿想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口。“我知道你跟吕建文的关系，也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她的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谧中。

    虽然看不清乔慕安此时的表情，但是鹿鹿知道他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因为距离这么远，她已经感觉到了迫人的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鹿鹿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心跳加速，但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她只能硬着头皮等待他的反应。

    乔慕安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么多吧，鹿鹿没想过要拿这件事来伤害他，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这么做，要不然他心里的疙瘩就永远都解不开，而吕建文也会一直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乔慕安的眼睛死死的锁定鹿鹿的身影，眼神冰冷，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示出他的愤怒。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鹿鹿以为乔慕安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的声音带着刺骨的温度从对面传来。

    “你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他的声音阴冷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