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自知之明,他也知道自己和齐昭的差距。
而此刻再回顾自己和晴时雨相处,回想此女对自己那看似热情,实则若即若离的态度,以及那貌似崇拜迷离的眸子中隐藏的那一点冷光,所谓一见倾心的幻象,便如同一面镜子般粉碎。
“齐昭自然是没办法直接拒绝的,况且这其中,恐怕还有晴执苍的意思,”大司马冷笑道,“但晴时雨,只怕也不是传闻中那个受尽宠爱,温顺单纯的小公主。既然直路不通,那她便走曲径……无论是在南神国和某位子一见倾心,还是自贱身份,受浪荡纨绔挑衅羞辱……其目的,都不过是给人看罢了……”
说着,大司马看向燕弘的目光,又是讥讽,又是怜悯:“实则你输掉和风家一战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只不过你自己兀自不知,还以为和晴时雨款曲私通,互有默契。即便表面看你是不顾她和她兄长的安危,刺杀风辰,实则她早就知道……嘿,如今她装作不知,你能如何?”
大司马话音未落,燕弘便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大司马伸手一弹,以源力替他护住心脉。
良久,燕弘抬起头来,看着大司马,忽然明白了什么,惨然道:“看来,我父亲已经做出选择了……”
……
大司马眉头微微一皱:“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哈哈哈……”燕弘忽然笑了起来,神情癫狂诡异:“大司马你追随我父亲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会不知道他的心思?若果真如此,这番真相,难道不该等我回燕都之后问责时再说么?”
大司马沉默着。
“所以,这不是教训……”燕弘死死地看着大司马,“你只是在告诉我,我该死而已!”
大司马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殿下你想多了。”
南神皇燕熙坐在高高地龙椅上,一手托着下巴,宛若雕塑一般,寂然无声。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脚前,便仿佛已经用尽了全力,再也不得寸进。这使得他整个人,只能看到黑暗中一个隐约的轮廓。
“想多?”燕弘惨笑道:“我触犯宗门大忌,要保我,燕家原本就要付出惨重代价,可我不光输,而且还蠢!浑然不知自己被人利用。如今,我在晴家兄妹尚在樊阳城的情况下命人刺杀风辰,使其身陷险境……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笑得神情狰狞:“这算计盟友,破坏盟约的锅,可不就端端正正扣在我的身上?我要说那妖女早知布置,又有谁会相信?而既然我只是受她利用,自作多情,那就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了,这样的我,父皇会保?”
“陛下领着燕家走到现在,并不容易,”大司马有些不忍地微微移开了目光,“不过,你终究是他儿子……”
他的话,燕弘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不会保我。相反……”燕弘的眼睛,半是清明,半是癫狂:“要解这个局,我死了,远比活着有价值,不是么?”
他不管大司马,自问自答般地道:“我若是活着,父皇要受宗门问责,中游世家指责我坏规矩,平王坐收渔利,偏偏我们还拿始作俑者的风家没办法。风商雪晋升道境,受问道堂护佑,若没借口,我们再向他出手,便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燕弘数着,转头看向大司马道:“可我若是死了呢?“我死了,宗门那边自然偃旗息鼓。毕竟是堂堂皇子的一条命来负责,也算是够了。他们纵然不喜也只能接受。这是其一。其二,我死,跟晴家也算有了交代,毕竟利益所在,还有转圜余地……而第三,若是我的死能栽到风家身上,那简直完美。面对一位为子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