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办公室的时候,突然想起詹小娆,想以她的性格,会怎么做。也就是那个时刻,许沁隐隐意识到,那天詹小娆的受挫,不会是终止。
而这个证实来得异常迅速而迅猛。
次日晚上,许沁再一次见到詹小娆,在肖亦骁的酒吧。
自坐在一起后,许沁就观察到詹小娆一整晚都在玩手机,看手机的表情一下含笑一下皱眉的,手指时而在屏幕上打得飞快,时而停下犹豫琢磨。
肖亦骁问:“聊了一整晚了啊,跟谁呢这么如胶似漆的?”
詹小娆从手机里抬起头,沮丧脸:“单聊。发了几十条短信了,约他吃宵夜,就是不回。这男的够狠。”自言自语,“好不容易等到他休假,不然错过了又得等。”
蒋裕随口问:“又看上哪个男的了,让你这么热脸贴冷屁股的。”
肖亦骁:“她哪次不是死缠烂打。”
詹小娆:“我高兴。”又道,“喜欢就追,不喜欢就分,你们男的不都这样,凭什么我们女的不行?”
“行行行,没说不行啊。”
许沁静静喝着杯中的酒。
詹小娆继续时不时地发短信。许沁不知道她发的些什么内容,是聊天,还是撩人。她猜不出,只能一口一口地喝酒。
快十一点的时候,詹小娆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从沙发里跳起来:“他回我了!”
说着就从包里翻出粉饼和口红补妆:“不陪你们了,约会去。”
许沁看着她把嘴唇涂得殷红,像玫瑰一样。
肖亦骁好奇了:“什么人啊,你这么激动。”
“消防员,我的救命恩人。身材特好,我一定要把他拿下。”詹小娆眉飞色舞的,把化妆品塞回包里,起身离开时留下一句嘚瑟,“名字特好听,宋,焰。走了。”
肖亦骁,孟宴臣,蒋裕三人脸色齐齐一变。肖亦骁和孟宴臣不约而同从各自的方向瞥了许沁一眼。
许沁面不改色,喝着酒,吃着水果。
她吃完了,拿纸巾擦擦手,起身:“我去洗个手。”
酒吧洗手间外的走廊上,一对新认识的男女抱在一起疯狂亲吻。他们会在今晚开房,滚床单,一夜情,第二天或继续,或形同陌路。
许沁走进洗手间,拨开水龙头,挤洗手液,搓洗,冲水;再打洗手液,搓洗,冲水;不断重复。
直到一位补完妆又上完厕所的姑娘察觉异样,小声问了句你还好吧?许沁才意识到手心手背剧烈刺痛着。都说手连着心,所以此刻心才会一刺一刺地疼吧。
她看着自己一双手,忘了从何时有的强迫症与洁癖,忘了自己为何选择做医生。
过去的一切回忆,好像都要没什么用处了。
她洗了把脸,还是收拾好了情绪,回到朋友们中间,又坐了一个多小时。
望着周围尽兴的人群,她忽然不知今晚该如何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不知今晚该如何入睡,索性闭眼喝酒。
她酒量不太好,接连喝了三杯威士忌,人已昏昏沉沉,说困了想回家了。
原想自己打车,但孟宴臣和肖亦骁坚持送她回去,看着她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下楼时,肖亦骁问:“她这是借酒浇愁?”
孟宴臣沉默良久,却说:“壮胆。”
……
冬夜,月光皎洁。
棕榈花园后的巷子里空无一人。
孟宴臣坐在黑暗的车里,盯着小区后门。肖亦骁靠在副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