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训练18小时只是基础,负重拉链30公里也只算小菜一碟,13小时扛原木行军,10公里涉水涉泥,再脏再臭的水往鼻子里灌也不吭声,全身泡皱皮第二天还得继续。
更别说极限搏击一个个打得比黑市拳击还惨,高塔垂降高空跳伞教练直接拿脚把人往下踹,耐力训练人捆了手脚就扔水里。休息时玩击鼓传花,拿真手榴弹传。砖头也是真往人头上砸。
感冒发烧蹭破皮肿了扭了都不是伤,上阵了照样往死里虐。
一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被折磨得成天惨叫不断,哭爹喊娘,骂先人骂祖宗,什么脏话都往外飚。
宋焰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每一天都觉得每分每秒被拉得无限痛苦漫长,像是在地狱里被油炸煎熬的厉鬼。
有次做反刑讯训练,教官逼供他,皮鞭抽,电棍击,一针管的毒.药往手臂里注射,人窒息抽搐得生不如死。他是真受不了了,真哭了,嚎啕大哭,哭得眼睛都快渗出血来。
最后还是咬死地熬过去了。成了那批学员里最优秀的一个。
要不是想着她……
要不是为了回去见她,光明正大地去见她……
阳光照进窗子,洒在宋焰沉睡的脸上。
那年,他多年轻啊。
辉煌与血汗,雄心与壮志,于他,还历历在目;而于这世界,不过是消失在时间里的一粒细沙,无人知晓,也无人再忆起。
……
之后几天,望乡的救灾工作依然繁重,宋焰和许沁再没说上话。不是她来的时候他在沉睡;便是他醒的时候她在忙碌。
有一次她来,碰到他是清醒着的。但医生在给他做检查。她站在门外等了半晌,还未等到医生离开,她因急事而先走。
两人只远远地对视了一眼。
倒是他手边的玻璃瓶子换来换去,总是热乎滚烫的。
能下床后,医生让宋焰时常在医疗中心内走动。有一次经过大厅,他看见许沁坐在地上,头靠在墙上就睡着了。
他还没走近,外头有伤者送进来,她被惊醒,立即就起身去接人。
更多的时候,他看见的是许沁匆匆忙忙的身影。
宋焰也去看过小葛他们,大伙儿都瘦了一圈,连狗都瘦了。当时已近救灾尾声,众人有了短暂休息的时间。
李成这小屁孩还有心思刷社交网络,看媒体报道的地震感人事件,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小葛说:“我们那天救的那个婴儿出名了,救他的许医生也出名了。”
都在报道医生和婴儿,关注消防员的声音弱很多,但大家都不介意。
宋焰问:“那孩子的爸呢?”
“还在,是个当兵的。这次也在救灾,出事时在执行命令,没法救他妻子。你看。”李成把视频给他看,屏幕里,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痛哭流涕。一旁的记者们也在抹眼泪。
大伙儿都有些感叹。
宋焰沉默,从烟盒里掏出根烟来,还没放到嘴里,童铭一把夺过去:“身体还没好呢,不能抽烟。”
宋焰定定看他一眼,看得童铭心里发毛几乎就要把烟还回来时,宋焰放过了:“行吧。”
几人交换眼神。
宋焰:“怎么?”
李成:“队长,你手术后好像脾气好了点儿。”
“……”宋焰问,“这手机哪儿来的嗯?找老乡要的?当心我罚死你。”
李成举手:“那个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