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了一下话筒,并没有太多的犹豫或迟疑,也没有太多的紧张和忐忑,开始发言:“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我也是被救者。”
台下的人被吊起胃口,殷切等待。
“当时,我看到那个女人已经死亡,就准备离开。但把她挖出来的消防员发现她是一个孕妇,叫住了我。”
台下,众人的脸色开始变幻莫测了。
“多亏有他的提醒,我才能救出这个小孩,也把自己从一个重大失误的边缘拉了回来。”
鸦雀无声,一堆人傻眼,不是这个版本啊,现在广为传播的是医生看到孕妇死亡,坚持一试救出腹中胎儿啊。
院长脸都绿了,大步过来。
“在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错……”
这句话已无任何效力,同事们被她之前的发言震得回不过神。话筒被院长夺了过去:“许医生和消防员一起救下了一个新生命,鼓掌。”
大家都尴尬得不行了,轰然鼓掌以求化解。
“下一位,普外科的刘杨医生……”
许沁走下台,小东小西小南小北齐齐张口结舌看着她。
她淡然坐下:“怎么了?”
四人齐齐摇了摇头。
小南:“我说过吧,许医生的脑回路是不正常的。”
许沁:“……”
她无所谓,一身轻松,只待下午的约会。
回家路上,等红灯的间隙,她望见路口的商场外挂着一副巨大的招贴画,画上一位外国美女明眸皓齿,笑容灿烂。
许沁盯着那画看了一会儿,换路线,进了商场。
……
下午两点,许沁把自己收拾妥当,跑下楼出院子,一眼就看见宋焰站在路对面的榕树旁等她。
深冬,树叶落光了,只剩光秃秃的枝干。他一身灰蓝色的大衣,立在树下,手里夹着一根袅袅的烟。
像一幅画。
她吸一口气,朝他跑过去。
他发现她过来了,把烟掐灭。
“等很久了?”她跑上马路牙子,问。
“刚到。”他说。
他目光短促地扫过她全身,略略看过了她整张脸,目光最终落在她的嘴唇上,涂了口红,鲜红而娇艳。
他看了半秒,转身走时,嘴角就勾起来,笑了一下。
许沁跟着他走:“我们去哪儿?”
宋焰侧头看她一眼:“看电影吗?”
许沁:“好啊。去哪儿看?”
宋焰:“七枫路。”
“好啊。”许沁又说了一遍。
宋焰不经意便回头多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因为冬天,室外空气太过冷冽,她的脸冻得白白的,眼睛也更显清澈,像能见底的溪水。
他问:“冷吗?”
“不冷。”
他瞟了一眼她的手,是插在兜里的。
他掏出手机刚准备叫车,
“坐地铁吧。”许沁说,“堵车要堵好久。”
下到地铁站,宋焰给许沁买了张单程卡,过闸门的时候却出了点小问题。
前边的人一卡一人,井然有序地过了闸门。可到了许沁这儿,她站在闸机旁,卡贴在感应处蹭了好几道,那门就是不开。
现在客流量大,后边人都等着,许沁尴尬,低声自言自语:“我这卡好像是坏的。”
正想回头寻求帮助,身后一股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