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一日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父母,主动报名要跟着驸马一起去湟州上任。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她是主簿,且干得挺不错,到了湟州之后,经略安抚使应该也需要主簿,到时候再临时找不如用熟。
洪涛想一想也对,留她在高翠峰身边也没用,不是每个宋朝官员都敢任命女吏。高翠峰和自己的身份、胆量完全不同,就算勉强留任周一日恐怕也会添很多麻烦。既然周全贵不反对,那就一起去吧。
“下官帮大人穿……”听到了驸马的召唤,周一日立刻下了马,从包囊里掏出一片胸甲,还要亲自帮驸马穿上。
“还是不劳烦周主簿了吧,拿来!”要说周一日也挺倒霉的,有莲儿和紫菊在的时候她就是最受排斥的。
现在莲儿和紫菊去了中间的车队坐车,富姬又把她当做了威胁,很不客气的挡在了中间,伸手抢过盔甲亲自帮驸马穿戴。
“……先去检查检查孩子们的盔甲都穿好没有。”洪涛看在眼里却不能明说,只好找借口先把一脸窘迫的周一日支开。
“我说你能不能区分下场合,难道忘了我们之间只是雇主和商队首领的关系,你这个样子像商队首领吗?”待周一日走远,洪涛才小声责备着富姬的冒失。
现在她的身份还不能公开,即便全渭桥镇的人都能看到富姬可以随意出入提点司衙门,那也得在名义上装成很普通的关系。一旦花膏的事情闹大了,弄得国内外皆知,富姬就得暂时消失,然后查无实证。
“到了湟州他们谁敢再多嘴,有一个我就灭一个……只要大人点头……”不说还好,越说富姬越来劲儿,从前面抱住了洪涛的身体,非用这个很暧昧的姿势去系后面的固定皮带。
“我点个屁的头,湟州也是大宋治下,难道还能无法无天啊!”
洪涛让富姬这么抱着感觉有点尴尬,对她说的狠话更是不满。刚刚出去了几次,手下有了几个狠角色,就敢在自己面前显摆,这种风气不能涨。
“等官人过了兰州界就明白姬所言非虚,那个鬼地方根本没王法。今天还是牧民,明天碰上说不定就是劫道的惯匪,杀人越货如家常便饭,就连还未成年的毛头小子,也敢用短刀从背后偷袭,比官人的儿童团更甚之。死个把人扔到山沟里,很快就会被野兽啃得精光,连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到,还谈什么王法。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长公主已然有孕在身,还让官人去那种地方犯险。”
富姬依旧不为所动,反而抱得更紧了,还一边系皮带一边抬起头说话,正好把脸送到了洪涛嘴边。
“真有那么厉害?”湟州环境恶劣洪涛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听了富姬的描述,好像实际情况比想象的还糟糕。
“姬难道还会故意夸大不成……腿甲呢?”富姬终于把胸甲背后的三根皮带都系上了,又在马背的包裹里翻找。
“大人我不用腿甲,万一遇到歹人你就在官人身边抵挡箭矢,怎么样?”洪涛还真没有腿甲,穿一件胸甲就够沉了的,全套都来的话走几里就得歇一次,还怎么赶路。
“哼……那兜鍪总要戴吧!”洪涛这句话明显是说笑,富姬听懂了,撒娇般的翻了翻白眼,算是默认了要帮驸马档箭。可还不放心驸马的脑袋,胳膊腿可以不防护,要害部位总不能也指望别人吧。
“梆梆梆……听到没,官人这个帽子就是兜鍪,里面镶着钢板呢,把它翻下来,即可挡风又可以当顿项使用。怎么样,比傻乎乎的兜鍪好看多了吧,不知湟州有没有野狐狸,抓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