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鬼书生张继业就有这样的感觉,在督天院顶岗,替王渊参加那些越加频繁,却不能不被重视的会议,本就很麻烦了,他还要兼理整个六魔宗的外交事务。
乱七八糟一大堆事儿,让鬼书生张继业很久都没有好脾气了,当看到两个来自己这里报道的真仙师侄,满脸写着“不情愿”的时候,他那不好的脾气更是险些就被点炸了。
还好,他心底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并没有被绷断,起码在鹿青枝与李随之面前没有绷断,直到这两位新晋真仙离开了他位于督天院的办公地前,他还是维持住了最起码的长辈威严。
当然也紧紧就是这样了。
办公殿宇的大门一关,鬼书生张继业就在随侍的鬼奴面前,咆哮了起来。
“跟着大部队走,抱团去灭人满门,这么轻松的活计有什么可不乐意的?!
“只是坐镇,大多数时候又用不着自己动手,轻松地跟旅游没什么两样嘛?!
“既不用买纪念品,又不用看人脸色,看上了什么东西,只要不是太过重要,随手抢了,也没人会不开眼找你麻烦,心情不好了,就是想杀点活物,人家还会给你鼓掌,给你大唱赞歌,这么一想比旅游还赞,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就轮不到我张继业的头上?!”
想及自己当下的工作,鬼书生张继业可谓是越“说”越气,恨不能立马将那两个去平叛军中报道的,“不知好歹”的后辈给拽回来,让他们接替自己的工作,换他鬼书生张继业去跟团旅游,啊不,是随军平叛。
“回,回禀主上!您的令牌亮了,督天院似是在召集新一轮会议,您看?”顶着那犹如铁幕一般,怎么也化不开,散不了的阴厉鬼气,一个被同伴“推”出来的鬼奴,小心翼翼地向处于发泄间隙的鬼书生张继业禀报道。
看他那样子,若非阴魂鬼物无法自行“消散”,能把摆子打出律动感的他,非得被再吓死一次不可。
“令牌?什么令牌?什么令牌可以管到我鬼书生张继业?”似是还未从癫狂中苏醒,已经现出鬼体本相,青面獠牙,乱发狂舞的张继业下意识就回了一句。
“回禀主上!是,是那个王老祖给您的天道权柄令牌啊!”带着哭腔,几乎下一刻就要泪洒长襟的鬼奴,最后努力道。
“额,天道令牌?你怎么不早说?!”似是触动了什么神奇的开关,又似是终于回过味儿来,鬼书生张继业身上的癫狂,立马就消失不见了,随之消失不见的,还有那青面獠牙的鬼体本相与浓得化不开的阴厉鬼气。
只是一刹那,张继业便恢复了往日青衫书生的儒雅形象,并在狠狠盯了一眼报信的鬼奴后,就闪身不见了,随之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那一直闪个不停的天道令牌。
张继业办公的殿宇,距离督天院常用来开会的殿宇并不远,加之身为六魔宗的代表,他有自己的特别通行权,可以无碍穿梭于禁制重重的督天院宫殿群,故而只是一刹那,他的身形就出现在了会议殿宇的上首十席中。
当然,因为六魔宗的综合实力垫底,且真正的天道执掌者王渊并没有到场,张继业在首席中只能敬陪末座。
当然,坐哪这种事,并不能减轻与会者的工作量,若非有六魔宗的面子还需要支撑,张继业更希望自己能坐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并争取能在会议之中神游物外。
当然,这千般心思,万般设想也只是针对那些不那么重要,却分外繁琐冗长的会议。
对于当下这个会议,却是不那么适合的。
几乎只是视线一扫的工夫,久经会议磨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