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淡淡的开口,却不是耍脾气,而是因为眼前的菜,不管是鲍鱼海参,还是佛跳墙,她心神不宁的,吃什么都觉得味同嚼蜡。
“嗯。”盗骊优雅的擦了擦手和嘴巴,已经喊来了宫女撤走了所有的餐具。
“放心不下那一边?”盗骊的口吻似乎在问,又似乎在陈述。程熙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在盗骊面前,她从来不用伪装任何。
“滕紫屹和江随云,此时应该还在谈判。”
“谈判?”程熙惊愕,“不是在交涉如何解决这次刺杀案么?”
“如果是交涉这次熙公主的刺杀案,江随云根本不需要密谈。如今罪证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江随云只需要直接进宫到女皇陛下面前告状,揭发潇公主狼子野心、谋逆造反,再直指潇公主栽赃陷害,意图破坏两国刚刚建立的邦交。女皇陛下出于颜面和利益的考量,必然严惩潇公主。在这件事上,江随云占尽了道理。咱们是被动的,潇公主此时更已是砧上鱼肉,身家性命拿捏在别人之手。所以,从江随云的角度出发,并不需要密谈。”
盗骊的声音里,有了几分若有所悟的冷静味道。程熙知道盗骊的思维缜密,正想要接他的话时,却听得他道,“江随云,是想要保潇公主。”
“什么?”程熙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从我们的立场出发,此事也确实不适合在这个时机捅开到陛下面前,公主的声誉才刚刚有所回升,朝堂间的支持声音从无到有,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但如果此时,因公主之故而处死了先皇幼女,未免让人觉得凉薄和古怪。毕竟,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潇公主是所有先皇子女中最直率亲和的,她自小便不恋栈权位,也从未表现出对皇位的觊觎之心,即便为了金墨凌经常上熙公主府打闹,也被人们传颂为真性情和敢爱痴情。所有人都在唾弃公主棒打鸳鸯,并且得到了还不懂得珍惜。潇公主也因此收获了所有人的同情之心和莫名的好感,这才是她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打上门来的真正理由,她得用实际行动维护她真性情和敢爱痴情的形象。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城府深沉之辈呢?咱们这时候想将谋逆的帽子扣在潇公主的头上,罪证还是太单薄了一些。所以,归根到底,从实际的角度出发,咱们还是吃了这个哑巴亏比较理智。这一些我们能想到,江随云自然能想到。所以,他便有了谈判的立场和资本。”
程熙却是不懂了,“可为什么江随云要保潇公主呢?”
盗骊漂亮的狐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因为他们是一伙的。早在梨花山上赛马那次遇袭时,他们就已经是一伙的了。不对,应该是比这更早,他们便已经勾搭上了。”
程熙瞪大了眼睛,仔细回想,很多原本不明白的点现在顿时明白了,了然的点了点头。
最后却是咬着唇角,愤恨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就由着江随云和潇公主合着伙来这么欺负咱?”
盗骊狡猾的狐狸眼滴溜溜一转,从容一笑,“总是被动挨打,这不是咱们熙公主的作风。”
程熙大受鼓舞,这才对嘛。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于是捋了捋袖子,霸气道,“说吧,接下来做什么?不出这口恶气,我就不叫御宸熙!”
盗骊无语的笑笑,“咱们并不能做很多。却可以借此打散他们的黄金三角组合。”
“什么……什么什么组合?”
盗骊一根一根举起手指头,“江随云,潇公主,以及咱们府里的金墨凌,里应外合,私相授受,各取所需,沆瀣一气。”
“可是,听你这么说,这三个人合作很久了,合作的也算是愉快。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