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笑一声,何来嘲笑之说。二姐这般敏感,莫非是因为心虚之故?”
谢云曦:“……”
论口舌,谢云曦压根不是谢明曦对手。三言两语便败下阵来。
谢钧神色复杂地看了谢明曦一眼,想说什么,到底咽了回去。
为人做嫁衣!
谢明曦心中有怨气,也是难免。
谢元亭不知就里,立刻沉了脸:“三妹,你怎么这般和自己的姐姐说话?还不快些向二妹道歉?”
谢明曦眼皮都未抬:“我累了,先回碧水阁。”
然后,就这么离去。
谢元亭又是震惊又是愤怒:“父亲,三妹竟未告退就走了!如此粗俗失礼,实在可恼。定要狠狠责罚……”
“住口!”谢钧沉了脸:“明娘考试一日,定然乏了,回去歇着也无妨。你身为兄长,不但不体恤,一张口便是责罚,实在刻薄!”
谢元亭:“……”
谢元亭一张白净的俊脸涨成了暗红色,低头认错:“父亲教训的是。”
心中暗暗恼恨不已。
他是谢家唯一的儿子,便是庶出,也十分金贵。这十余年来,父亲谢钧从来舍不得说半个字重话。没想到,今日竟为了谢明曦这个臭丫头训斥自己……
谢钧满腹心思,无心多说,挥挥手道:“去书房反省,今晚不得吃晚饭。”
……
谢府,兰香院。
丁姨娘一整日神色不宁,心事重重。
文绮低声道:“天色已晚,姨娘也该用晚饭了。”
丁姨娘长长叹了口气:“我哪里有心思吃完饭,撤了吧!”
也不知谢明曦是否听话,在试卷上署了谢云曦的名字……
万一谢明曦心存怨怼,考试时故意“失手”,害得谢云曦考不中。永宁郡主定会大发雷霆,将这笔账都算到她和谢元亭身上……
丁姨娘越想越惶惶难安,却也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就这么枯坐了一夜。
……
莲池书院的屋舍里,灯火通明。
教学女红音律厨艺等科目的夫子,都无资格阅卷。留在此地的,俱是莲池书院里颇有才学的夫子。男女对半,其中有几位是当朝翰林,还有京城大儒。
众夫子齐聚在平日上课的学舍里。按着各自分组,坐进五间学舍。宽大的桌子上摆满试卷。夫子们不敢轻忽怠慢,一个个凝神贯注,批阅试卷。
男女共处一室,颇有不便。
莲池书院已设有十余年,众夫子一开始颇觉别扭,如今倒也渐渐习惯。众夫子低头忙碌,只有翻动试卷的细微声响,无人说话。
季夫子也在低头阅卷。
五百份试卷被分为五组,每组一百份。要从这一百份中评出二十份甲等,自不是易事。每一份都得细细批阅。
同组的夫子忽地“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