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孝,只是父亲一来,母亲和二弟他们便要一起跟着来京城……”
谢老太爷余怒未消,冷冷地瞪了谢钧一眼:“既是如此,送我们回临安便是。”
“这怎么行。”谢钧立刻道:“父亲安心在京城住下。”
谢老太爷神色一缓,长叹一声:“徐氏确实上不得台面。当年若不是为了生计,我断然不会娶这等女子过门。现在这把年纪再休妻,会惹来风言风语。连带着当年旧事都会被人重提。”
“不然,我如何会忍她这么多年!”
“等过上一段时日,我找个由头打发她领着儿孙回临安去,免得在这儿碍眼。”
没想到,谢钧却道:“郡主一直住在郡主府,谢府内宅也没个真正能主事的,实在不妥。还是让母亲留下吧!”
谢老太爷:“……”
谢老太爷只楞了片刻,很快便反应过来,眯着眼低声道:“你打算让徐氏做什么?”
父子两个说话,无需遮遮掩掩。
谢钧坦坦荡荡地说出自己的谋算:“郡主在谢府遍布耳目,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肃清谢府内宅为好。含香到底是妾室,名不正言不顺。母亲是长辈,掌管内宅顺理成章。便是岳父舅兄知道了,也不便多言。”
这倒是个好主意!
谢老太爷略一思忖,便道:“此事你不必插手。我自会和徐氏说。徐氏粗野泼辣,做这等事正合适。”
谢钧犹豫片刻,低声说道:“我只担心她借机狮子大张口,贪婪无度。”
谢老太爷冷哼一声:“放心,有我在,她翻不出风浪来!给她些蝇头小利无妨,她若是太过贪心,我便给她一纸休书,送她回临安去!”
……
隔日,凌晨。
“孙女见过祖父,见过祖母。”
谢明曦裣衽行礼,风姿优美。
谢元亭则躬身一礼。
新儒书院的礼仪课程同样要求严格,谢元亭学了两年,行礼毫无差错。只是,少了一点晚辈对长辈应有的恭敬,看着便不那么顺眼了。
谢老太爷心中十分不悦,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谢钧怒气沉沉地扫了谢元亭一眼。
谢元亭顿觉头皮发紧,不敢再出幺蛾子,老老实实地行了礼站到一旁。
丁姨娘今日终于得以露了脸,站在谢钧身后,满目关切地看着谢元亭。然后,又满是怨怼地看向谢明曦。
都怪谢明曦自作主张!
谢老太爷一来,徐氏也来了!
往日内宅琐事由她掌管。如今有徐氏在,是万万轮不到自己了!
都说女儿是亲娘的贴心小棉袄。往日听话乖巧的女儿,现在却成了一根刺,生生地扎在她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