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
顾清是真正温和的好性子。以前对昌平公主便敬让三分,意外受伤后,昌平公主狠狠哭了几日,之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他既感动又心疼,更不忍拂逆昌平公主的一片心意。捏着鼻子喝了鸡汤。
照此下去,伤养好了,他至少要胖二十斤。
……
另一旁,顾山长已看完了信。也不知谢明曦写了什么,顾山长看完之后精神颇佳,眉眼间俱是轻松愉悦的笑意。
真不知顾山长是被谢明曦灌了什么迷汤,愣是将这个弟子当成了眼珠子一般。
还有俞皇后,言语中对谢明曦也颇多赞许。
昌平公主心里有些泛酸,张口打趣:“七弟妹一来信,姑母总算是开怀展颜了。”
顾山长笑道:“这些时日,我一直惦记阿萝。明曦在信上写了些阿萝的趣事,知道阿萝在宫中好吃好睡,我便放心了。”
昌平公主随口道:“宫中衣食住行皆是最上等,伺候的宫人也多的是。这天底下,哪里找得到比宫中更好的地方。阿萝住在宫中,姑母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住在宫里,才不放心。
顾山长心里暗暗腹诽,当着昌平公主的面自不会多言。走到床榻边,轻声问道:“阿清,你只喝了鸡汤,怕是不耐饿。不如让厨房做些清淡可口的糕点来?”
顾清:“……”
没等顾清张口,顾山长已微笑着对昌平公主道:“别人不知阿清口味喜好,劳烦公主殿下亲自去吩咐一声。”
昌平公主被顺利支开片刻。
顾山长每日住在昌平公主府,和顾清单独相处的时间却少得可怜。此时抓住难得的机会,低声对顾清说道:“阿清,还有五日,三皇子便要登基了。”
“一坐上龙椅,便是天子。”
“皇后娘娘和昌平公主想完全压制住新帝,绝无可能。朝堂和后宫不同,皇后娘娘再厉害,手也伸不进朝堂里去。”
“三皇子为了顺利登基,低头退让。那一日三皇子登门赔礼,公主足足骂了一个时辰才罢休。此时三皇子受的委屈闲气越多,心中隔阂越大。现在弹压得住,确实无妨。日后总有弹压不住的那一日,到时候……”
说到这儿,顾山长舒展的眉头又拧成了结,化为一声长叹。
顾清做了多年驸马,其中利害焉能不知?闻言也长叹一声,无奈苦笑:“姑母,你的顾虑,我都清楚。”
“这些话,我背地里和公主说了多回。只是,她根本听不进去。”
“我连公主都劝不动,更遑论是母后了。”
“我也是满心忧虑。却是无可奈何啊!”
顾山长也沉默下来,半晌才道:“过几日,我进宫去见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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