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王瘦得脱了形迹,英俊的脸孔也因过分瘦削显得分外阴沉。一双冰冷的眼睛里,满是戾气。
哪里还有昔日冷峻尊贵优雅的风采。
闽王冷笑一声,看向宁夏王:“真正心急要动手之人,是你才对!你被关在皇陵里,已经两年有余。被一个区区校尉折腾得生不如死。再不思办法解开困境,你就要被生生磨搓至死。”
“拼了还有一线生机,不拼就要任人宰割鱼肉。”
“所以,我命人给你送信时,你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现在反倒来怪我冲动鲁莽,这可不太厚道吧!”
宁夏王被当面揭短,竟未暴跳如雷,只冷冷地扯起嘴角:“我母妃被赐死,胞弟被逼自尽。我不造反,就没活路。”
“那你呢?为何这般迫不及待地要建安帝的命?”
“该不是建安帝觊觎你的媳妇,才令你恨之入骨吧!”
闽王面色骤变,眼中闪过骇人的冰冷。
兄弟三个联手谋害建安帝的性命,自然有各自的理由。如宁夏王,被逼至绝境,不反根本没活路。
闽王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宁夏王冷笑一声,又说了下去:“当日我们说好,要先留着建安帝的性命,留作人质,以备不测。你却暗中示意自己麾下的暗卫,乱箭将建安帝射死。”
“就算事后将他的尸首藏在密室里,那些官员又岂会猜不出来?宫中的俞太后,朝中的陆阁老李阁老,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受你胁迫一时也就罢了,难道还能被你蒙一世?”
“今日的情形,从一开始我就有所预料!”
闽王冷笑着回击:“预料个屁!亏你有脸怨我杀了建安帝!你命人以箭射书,要令俞太后进皇陵!这才是最大的破绽!”
“你要为已逝的丽太妃和平王报仇,要一雪多年被嫡母欺压的愤恨。自作主张,命人送了那么一封信出去!”
“以俞太后的精明城府,一看就能猜到你是幕后主谋!”
宁夏王狠狠瞪了过去。
闽王冷笑着回视。
鲁王看看宁夏王,又看看闽王,忽地苦笑了起来:“到这等、境地了,你们两个、不思对策,反倒、吵起来了。”
“也罢,今日、我们兄弟、一并认输,到了黄泉,正好、和三弟团聚。”
宁夏王和闽王目中俱闪过憎恨厌恶之色,不约而同地呸了一声:“我就是死,也绝不和他死在一处。”
连说出口的话,都惊人的一致。
可见是何等地憎恶建安帝。
鲁王自嘲地苦笑。
也别说他们两个了,自己又何尝不是满心怨怼不甘?
他明明是最年长的皇子,只因天生的口疾,就失了圣心。眼睁睁地看着三弟四弟争夺储位,便是年少的五弟七弟,也比自己强了一筹。
待三弟坐了龙椅后,不遗余力地打压磨搓,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就藩的时日遥遥无期,被弹压得无力动弹的滋味也着实难受。闽王私下流露出联手之意时,他曾踌躇犹豫过许久。到后来,到底还是狠心应下了。
他没有坐龙椅的野心,只想去自己的鲁地,做数十年的逍遥藩王。
闽王承诺过,坐上龙椅后,会将鲁地以北的部分都给他。
现在看来,他果然是被巨大的利益诱昏了头!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鲁王重新打破沉默:“我们的、人手,怕是撑不了、太久。”
十倍于己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