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
俞婉低声将此行的经过道来:“……皇后娘娘待我十分和气,夸赞我才学出众,赏了我一套文房四宝,知晓我喜抚琴,还赠了我一张极名贵的古琴。”
俞光德冷笑一声:“傻丫头!这是皇后娘娘在以怀柔的手段拉拢你。你可别傻乎乎地上了她的当!只冲你姓俞,皇后娘娘待你绝不会有半分真心。”
“真正疼你的,是我这个父亲,是太后娘娘。”
俞婉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抬头问道:“如父亲所言,父亲疼我,太后娘娘疼惜我。为何你们还要让我嫁入谢家?”
“我是俞家女,日后嫁为谢家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相争,俞家谢家相持,我该如何自处?”
“我是人,不是一件器物。我嫁入谢家,就得在谢家过一辈子。父亲和太后娘娘,可曾为我想过,我以后要怎么过日子?”
俞光德:“……”
俞光德被这一番反诘噎住了,目中闪过一丝愠怒,厉声呵斥:“混账!你竟敢这般和自己的父亲说话!枉你饱读圣贤书,连个孝字也不懂吗?”
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年少的俞婉如何能抗得住?双目中闪出水光,跪下请罪:“婉儿出言不慎,请父亲责罚!”
俞光德沉着脸怒斥:“进宫一趟,被谢皇后几句好听话一哄,就不知亲疏远近了!从今日起,在院子里好生反省,没我的吩咐,不得出院子半步。”
俞婉哽咽着应下,泪水串串滑落脸颊。
脑海中回响起谢皇后那一番怜惜的轻叹。
亲疏远近!
到底谁对她亲近?谁对她疏远?谁是真得疼惜她,谁又视她为棋子?
俞光德余怒未消,厉声道:“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绝不可再有。日后见了太后娘娘,更不可乱言。”
“若太后娘娘恼怒寒心,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
隔日,俞光德就不得不解了禁足令。
谢皇后身边的女官湘蕙,笑吟吟地来了俞府,宣皇后娘娘口谕,要召俞五小姐进宫说话。
俞光德:“……”
俞光德身为男子,不便和女官多言。迅速冲周氏使了个眼色。
周氏立刻亲热地上前,握住湘蕙的手笑道:“湘蕙姑娘难得出宫一回,快些坐下歇息片刻。我这就让人送些上好的茶点来。”
怎么着也得拖延一时半刻,趁机对俞婉耳提面命,别中了谢皇后的怀柔之计。
湘蕙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笑着说道:“我奉皇后娘娘口谕,得尽快回宫复命。还请夫人让俞五小姐快些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