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她连番施为,已将俞太后在宫中的耳目人手全数拔除。唯有福临宫还有几个忠心于俞太后的人。
不过,也只在福临宫里而已。
连俞太后都出不了福临宫,更遑论区区几个宫女。
谢明曦的话语里满是自信从容,顾山长有些忐忑的心也安定下来。
她从来不瞻前顾后畏缩不前,更不是胆怯怕死之人。若不是怕连累谢明曦,她早就冲去福临宫和俞太后当面对峙了。
“好。”顾山长干脆利落地应下,顺便打趣几句“我是你师父,如今又教导阿萝。以后,你们奉养我,我也安心受之。”
谢明曦目中掠过笑意“师父言之有理。”
说起来,师徒两个都是没亲缘的人。
谢家上下依附谢明曦过活,对她百般逢迎示好。真心在意她对她好的,一个都没有。顾山长也差不多,和顾家早已断了来往,唯有对侄儿顾清,还有几分情分。
想到顾清,顾山长不免想到了自己写过的信,低声问道“顾家现在如何”
谢明曦难得委婉一回“顾大人忠君爱国,也是难得一见的能臣。”
什么忠君爱国,分明是见风使舵。
所谓能臣,就是善于拍新帝的马屁。
顾山长撇撇嘴,轻哼一声“看他日后表现如何。若顾家再有二心,皇上也不必客气了。只管放手除了顾家。”
谢明曦“”
谢明曦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师父放心。盛鸿不会姑息养奸,我也不会。”
顾山长这才欣慰地点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顾家上下,也就只有阿清是好的。”
谢明曦继续忍笑,点头附和“师父说的是。”
一个时辰后,谢明曦才回了寝室。
阿萝早已呼呼睡着了,小身子蜷着,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脸。盛鸿舍不得睡,为阿萝掖好被褥后,就坐在床榻边,看阿萝的睡颜。
谢明曦失笑,轻步上前,手落在盛鸿的肩头上“你怎么不睡上片刻”
盛鸿拉过谢明曦的手,在她的手心轻轻一吻,然后幸福地叹了口气“我一年多没见女儿了。今日终于和女儿团聚了,就这么坐着看上一天,我也高兴。”
是啊
谢明曦目光柔和,略略弯腰,将头靠在盛鸿的肩上。夫妻两个头靠着头,一起静静地凝望着女儿。
时间似停止了流动,在这一刻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