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谁,我就是翻着白眼解闷。”
阿萝:“……”
阿萝被噎得跳脚,气得握紧拳头。
七岁的男童,正是淘气好动猫憎狗嫌的年龄。
霆哥儿昂着头一脸挑衅,已足够可气了。更可气的是,他嘴里也不消停:“哟,莫非今日还要和我动手不成?这回输了,再被罚站丢脸,可怪不得我。”
霖哥儿听得头痛不已,拉着霆哥儿的衣袖:“霆堂弟,你别说了。”
芙姐儿见势不妙,紧紧拉住小脸涨得通红的阿萝:“阿萝堂妹,夫子还在病中,我们是来陪夫子的。要是在这儿闹腾起来,七婶娘定会生气。”
话音未落,门外便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这么凑巧,谢明曦便在此刻来了。
……
谢明曦迈步进了寝室,将众孩童的模样尽收眼底,神色微冷,目光落在阿萝的脸上:“阿萝,你不是说来陪伴你师祖母么?为何在此喧哗闹腾?”
不管何时,只要她和霆堂兄闹口角,母后总是先张口责怪她。
阿萝往日总觉得委屈难过,和亲娘也有了些隔阂。在那一日去过谢府母女长谈一番后,阿萝才体会到亲娘严苛言行下的深切母爱。
此时谢明曦沉着脸呵斥,阿萝乖乖听了,低着头认错:“对不起,母后,是阿萝不懂事。阿萝不应该喧哗吵闹,扰了师祖母宁静。母后责罚阿萝吧!”
谢明曦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暂且记下,待日后再罚你。”
然后,谢明曦目光一扫,掠到了霆哥儿身上。
目光平静微凉。
霆哥儿浑身打了个激灵,立刻收了那副昂首挑衅的嘴脸,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七婶娘,我错了。”
谢明曦淡淡哦了一声:“你说一说,你错在何处?”
霆哥儿迟疑了片刻,才道:“我错在不该张口挑衅阿萝堂妹,更不该扰了夫子的安宁。”
谢明曦对霁哥儿等人都颇为宽容,唯有对霆哥儿最是冷淡。这份冷淡,甚至比怒骂呵斥,更令霆哥儿沮丧。
果然,谢明曦只问了一句,便收回了目光。既未责骂,也未说要惩罚。
霆哥儿逃过这一关,心里却涌起莫名的失落。
他宁可被七婶娘责骂严惩……
顾山长见不得孩子们噤若寒蝉的模样,笑着打圆场:“孩子们闹腾,屋子里也热闹些。你就别绷着一张脸了。瞧瞧孩子们都被你吓成什么样子了。”
谢明曦平日笑意盈盈,极少沉脸动怒。
孩子们却都很怕她。
顾山长这一张口,谢明曦才笑了起来:“好,我听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