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湛的兄弟们也仗着胆子上前相劝。
陈尚书半推半就地松了手,冷哼一声,先去了书房。
秦思荨这才红着眼睛上前,扶起痛呼不绝的夫婿,回了屋子里。天子赏来的太医果然派上了用场,颇为熟练地为陈湛治伤敷药。
秦思荨眼泪簌簌往下落。
陈湛缓过劲来了,冲妻子挤眉弄眼“其实,我刚才有大半都是装出来的。父亲一把年纪了,打人也没什么力气”
话未说完,门口就响起一声熟悉的冷笑。
陈湛一惊,暗道不妙,一抬头,就见陈尚书黑着脸站在门口“区区三棍,还没伤筋动骨。来人,取木棍来,我今日要好好教训逆子。”
陈湛“”
比起陈湛,赵奇就要幸运多了。
赵阁老最疼幼子,平日别说打了,连责骂一句也舍不得。
再者,陈湛是陈尚书嫡长子,被寄予厚望,陈尚书难免期望甚深。而赵奇,上面还有四个兄长,皆是进士出身,一个比一个稳重能干。赵奇是淘气又可爱的小儿子,有出息最好,没出息也无妨。
对赵阁老而言,赵奇已比他预想中出色的多了。
赵阁老将赵奇叫进书房,沉声问道“赵奇,你给我说句老实话。削藩之事,皇上是否早有计划你和陈湛陆迟,又是何时知晓此事的”
赵奇坦然答道“皇上自登基起,便有此打算。我们也早就知晓皇上的志向抱负。”
“我知道父亲顾虑重重。”
“只是,藩地的重重隐患,不必我细说,父亲也能想到。皇上年轻有为,立志要开创繁华富庶的大齐朝。想安内再攘外,亦是必然的举措。父亲何不顺水推舟,协助皇上,完成削藩这桩大事”
赵阁老伸手捋着胡须,皱着眉头,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声“你将此事想得太简单了。”
“先帝在位二十年,何曾没有过削藩的念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政令到不了藩地。大齐被藩王们占据了四分之一的州郡。身为天子,有削藩之意再正常不过。”
“只是,此事绝不易行。”
“藩王们传承几代,将藩地经营成了自己的地盘。削藩就是割他们的肉放他们的血,只怕会生出谋逆之心。到时候,大齐将会陷入内乱”
“对此事,皇上也早有心理准备。”赵奇接过话茬,目光坚定“哪怕有内乱,削藩之事也非行不可”
“到底该站在哪一边,父亲还是好好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