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陈湛想想那副情景,忍不住叹了口气。
事实上,秦思荨在马车上就哭了一回。
林微微和颜蓁蓁心情也有些沉重,各自轻声安慰了秦思荨几句。
原本满心振奋的阿萝,此时难免有些愧疚,低声道“秦姨,林姨,颜姨,对不起,都是为了我的事,陈叔叔他们三人才会挨揍受伤。”
林微微打起精神应道“谁也没料到,今日朝会闹到动手的地步。阿萝,你不必自责。”
“是啊这和你没什么关系,”颜蓁蓁接了话茬“你不必耿耿于怀。”
秦思荨用袖子擦了眼泪,轻声道“我一时情绪激动失态了。其实,相公在府里时常挨揍,他早就习惯了。”
阿萝“”
林微微颜蓁蓁“”
忽然觉得陈湛好可怜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入了宫。
阿萝陪着林微微三人进了移清殿,被魏公公领进了客房里。
三对夫妻见了面,各自垂泪伤心安抚说话不必细述。
盛鸿命人传膳,和谢明曦和阿萝一起在移清殿里用了午膳。此时已是午后,比平日用膳迟了一个时辰。
饭量颇佳的阿萝,今日却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
谢明曦不疾不徐地吃了一碗饭,才搁下筷子,对阿萝说道“这才刚开始。你就食不下咽了,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的是。莫非你要日日不吃饭”
阿萝张张嘴,却什么也未说出口。
事到临头,才知其中的滋味。
她出宫去陆府赵府陈府,无人敢怠慢半分。可众人看着她的目光,却如看着什么稀奇怪物一般。
便连最亲近的佑哥儿,今日见了她,目光也分外复杂。
碍着人多,佑哥儿未能和她说什么私密的悄悄话,只低声道“阿萝妹妹,你要稳住。”
稳住
这么简单的两个字,真正做来,何其不易
盛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阿萝,别怕。天塌不下来。便是塌下来了,也有父皇给你顶着。”
相比起满心怜惜的盛鸿,谢明曦的态度便冷酷多了“阿萝,你若是连这点压力也承受不起,那就趁早作罢。”
阿萝深呼吸口气,抬头看了过来“父皇,我不怕。我只是一时还未调整好心态罢了。”
“母后,你也不必用激将法来激我。我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能稳住,也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