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同样不少。谢子衿每日去东宫请安,将要紧的政事一一禀报。
盛萝半躺半坐在床榻上,身边一双小小的婴儿。时值盛夏,天气燥热。做月子的人不能用太多冰盆,只在寝室里的角落处放置了两盆。
盛萝热得额上冒汗,一双孩子各穿着红色的兜兜,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别提多可爱了。三岁的桦哥儿,生得白胖健壮,一张嫩嫩的圆脸一脸严肃正经,对着一双弟弟妹妹说:“喊我大哥。”
着实令人捧腹。
谢子衿被逗得轻笑个不停,对着一脸笑意的盛萝说道:“桦哥儿一派兄长模样,真是有趣。”
可不是么?
盛萝莞尔一笑,正事说得差不多了,便闲话起来:“子衿,李钦这个月给你写了几封信了?”
谢子衿:“……”
别提了!
一想到这半年来收到的堆积起来近一尺的信,她就头痛兼懊恼不已!
原以为和李钦的交集在那一日就结束了。没曾想,李钦离京赴任后,开始给她写信。
李钰厚着脸皮来传信,她不肯要,李钰就愁眉苦脸:“子衿表妹,你就当帮我个忙,先将信收下吧!想不想看都随你。你要是连收都不收,我大哥定会恼羞成怒,怪我这个传信的不得力。以后回京不揍我才怪。你可怜可怜我吧!”
谢子衿到底年少,还不知道男子一旦厚起脸皮来是如何的不要脸……
这句话,不单指李钦,还有李钰。
总之,每次李钰都是舌灿莲花,言辞恳请花样翻新地“请”她收了信。
她一开始气得将信扔到一旁,看都没看。收得多了,放在一旁也挺碍眼的,心里也好奇李钦都写了什么,索性便将信拆开看了。
李钦写得一笔好字。
她勤练过数年的书法,见了这样一笔好字,颇觉悦目,不知不觉就看了进去。
李钦没写那些酸唧唧的情诗,也没有趁机表达爱慕之情,只在信里写自己的日常生活。譬如如何处理政务,譬如小小县衙里也有三班六房,人事复杂。也时常写一些省案断案的趣事之类。
读来饶有趣味,半点都不枯燥乏味。一不小心,她就从信中熟悉了李钦的性情为人和他的日常生活。更不妙的是,她有时候竟生出了提笔回信的冲动……
可恶!狡猾!奸诈!
以后李钦的来信,她再也不看了!
谢子衿忿忿地想着,对盛萝说道:“我和李驸马说了,以后不得替李知县传信,我一封都不收了。”
哟!快恼羞成怒了啊!
盛萝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