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儿不禁一窒,默然不语。
画儿见云婉儿样子,眼泪也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不敢哭出声来,怕惹的掌柜的更加伤心,只能使劲憋着。
听书也是一脸错愕,他自打跟了两行的两位掌柜之后,从来都见过两行纵横威风的样子,何时见过二人如此的颓唐。
云婉儿叹口气道:“没想到纵横关外的两行,如今却在直隶栽了个跟头。”
吴泽点点头,苦涩的道:“我粗略算了算,如此一来,两行损失银两在六七十万两上下,百事行已是吃不消了,恐怕以云掌柜银行之力也……”
云婉儿苦笑接口:“也是无可奈何……如今李朝那五十万两银子回收受阻,再骤然抽出这么一大笔银两,恐怕银行也会有倾覆之险。”
吴泽用手扶着马车道:“看来,只能调整下我们的策略了。”
“只有如此了。”云婉儿轻声道。
一旁的画儿终于忍不住了,哭道:“掌柜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贪嘴,是我害了掌柜的……”
云婉儿满脸诧异:“这……这与你有何关系?”
画儿猛地扑到云婉儿怀里,啜泣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的道:“掌……掌柜的……要不是我要去吃鲤鱼……咱们就不会……不会回来的这么晚……不这么晚……您也不会察觉不到范公子的奸计……呜呜呜……都是画儿不好……”
云婉儿摸着她的后背道:“傻丫头,你……”
“掌柜的!”听书打断了她,“范家以奸计夺取了我们新河道之土地,听书虽不才,但也有一身武功,纵使拼上性命,也要将地契夺回来!”
“啪!”听书刚大义凌然的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下。
“傻小子!怎么就知道打打杀杀!”吴泽骂道,“你去夺人家地契岂不是强盗所为吗?”
“可……可是他们抢夺在先啊!”听书不服气,梗着脖子道。
吴泽道:“那也不能以暴制暴啊!你小子英雄故事听得太多,都当真的了。”
听书红着脸道:“那我就去保报官!告范家强取豪夺!知县不管就告知州,知州不管就告知府……反正要告赢他们……”听书说着说着眼圈也红了,“反正我不能让掌柜的和画儿姐受欺负!”
吴泽被逗得一乐,拍拍听书肩膀道:“好小子。”
车厢内,画儿听了听书的话后,也直起身子,抹了两把眼泪道:“画儿也要戴罪立功,掌柜的,咱们先上哪家官府?”
云婉儿笑着道:“上什么官府,你瞧瞧你,脸都哭花了,先回府洗洗脸吧。”
画儿急道:“哎呀!掌柜的,现在范家抢了咱们的地,自然要去官府告他们,夜长梦多,还是现在去吧!”
云婉儿哭笑不得。
片刻后,车外爆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
“吴掌柜!你笑什么?”画儿红着脸不满道。
“谁告诉你是范家抢了咱们的地?”云婉儿憋着笑道。
“啊?”画儿一脸迷糊,“不是这样吗?咱们先和乡民们谈好了地价,今天过去交割,谁知道被范家人截住了,还打伤了咱们的伙计。”
云婉儿笑道:“你呀,还是太天真了些。我若是真要收乡民的地,会不带着银子吗?就算真的昨天议价,今日交割,又怎会让范家人知晓?”
画儿眼睛顿时亮了:“掌柜的,你是有意为之?”
“你说呢。”云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