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曹判书也出列道:“殿下,按我李朝律例,赵大人无辜抄没他人家产,已经是滥用职权,况根据刑部勘验,发现抄没家产记录与入库财务多有不实,这确实贪赃枉法的铁证,根据律例,理应将其罢官夺爵。”
赵宇仁冷笑道:“刑曹也有查案如此之快之时吗?倒是令在下开了眼界。”
刑曹判书回敬道:“不敢,赵府尹上任之后,平壤数次百姓暴动;入秋之后,三天冻死十多人,如此政绩倒也光耀千古了。”
赵宇仁还要再说,就被韩将军抢白:“殿下,依末将看来,赵宇仁此人虽政绩不佳,但绝非贪赃枉法之徒……”
赵宇仁面上浮现感动之色,低声道:“韩将军,在下惭愧……”
可韩将军接着道:“但此人将平壤搞得乌烟瘴气,确是一等一的无能之辈,留其在朝徒耗俸禄而,罢官夺爵,不冤枉。”
赵宇仁破口大骂:“韩尚荣!你也配忠义名号?你也配以心怀国家标榜?小人!”
有武将出来指着赵宇仁笑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哈哈,古人诚不欺我也。”
听武将这么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拽文,众臣无不失笑。
这笑声在赵宇仁听来,分外刺耳,他苦笑道:“可笑,可笑啊,我赵宇仁为官数载,靠一张利嘴颠倒是非,反而平步青云。而我终于手握大权,想为百姓做些实事,却落得如此下场,堂堂李朝,衮衮诸公,居然无一忠臣,可笑,可笑啊。”
有人怒道:“赵宇仁,你胡说什么?你是在指责殿下用人不明,忠奸不分吗?”
刑曹判书道:“殿下,赵宇仁出口犯上,罪加一等,以律例,应当全家处斩!”
赵宇仁红着眼睛,直视刑曹判书道:“金大人,我不过查抄了你一个旁支,你就要致我于死地吗?国家危难,你不思为国尽忠,反而囤货居奇,你不觉羞耻吗?”
刑曹判书转过身,指着赵宇仁激动的道:“胡言!一派胡言!诽谤重臣,罪……罪加一等!”
赵宇仁眼睛一个个扫过去,冷声道:“崔正焕,你为官清廉,举国皆知,可你义子家中却查抄出稻米二十余万斤,你作何解?”
“尹大人,夫人娘家真是堪称巨富啊,不仅有存粮三十五万斤,更有面首五人,不知是妇人还是大人亲自消受啊?”
“韩将军,阁下道貌岸然,似是铁骨铮铮,没想到军中手下各个都有存粮,合计七十余万斤,粮满溢出军帐,人马踩踏,嵌入地里,不知凡几啊。”
李昀惊怒道:“够了,把此人嘴堵上!押下去,杖毙!”
赵宇仁大声道:“且慢!”
他说罢环视众臣道:“诸公久居朝堂,已然忘了民间疾苦了,五十文一斤的粮食,莫说百姓,连我都买不起了,我妻子已喝粥度日久矣……”
刑曹判书打断道:“虚情假意,多说无益,快快住嘴吧!”说完,百官齐声附和。
赵宇仁冷眼看着周围群臣,大笑道:“哈哈哈哈……李朝亡于内斗,亡于内斗啊!”
李昀怒不可遏,大声道:“速速押下去!”
两个宫殿侍卫架住赵宇仁,强行将他拖走,赵宇仁状若癫狂,瞪着李昀道:“李昀小儿,你偏听偏信,无德无能,祸国殃民,李朝必将亡于你手……”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殿外。
李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神情分外可怖。
此时,透过宫殿大门,可以看到天边一阵火红,似乎还有烟尘升腾。
“怎么回事?”韩将军低声问道。
片刻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