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吴泽一开口就是十万两,哪怕把苏州的拙政园、留园、网师园加起来,估计都不到这个价。
范宜年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虽然说任由吴泽开价,但也不是让你狮子大开口的。
陈俞也皱紧了眉头,他那座榆林大宅是从一个落魄晋商手中夺下的,当地卖出去,怎么也值上万两银子,而这却只值沁园的一分。
吴泽叹了口气道:“那富商态度诚恳,再三恳求,但无奈在下还是拒绝他了。”
两人没有讲话,静候下文。
吴泽道:“因为,这宅子,已经被我赠给六阿哥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
吴泽起身,拿出一副河道图,指着旧河河道说:“不过,沁园没有了,还有桂园、菊园、泉园等等,从永定洲起,至下游两百多里河道上,共有各色园林近百处,无一不是山清水秀之地,而且各有各的妙处。”
吴泽说着,手指移动到永定洲下游五里处,说道:“此处名曰听禅园,背靠深山古寺,面朝浑河涛涛,下辖农田三百亩,朝可看千帆东去。暮可闻深山钟声。”
他又指着一处河湾道:“此处名为桂园,只因坐落桂山,山上满是桂花,秋日桂放,漫香遍野。此处河水变缓,河鲜颇多,取一二秋鲈,佐绍兴陈酿,召三四好友,在桂下坐,赏漫天花,谈人间事,实乃人生乐事也。”
范宜年和陈俞都不由咽了下口水,思绪进入吴泽描绘的场景,不由眼神发直。
吴泽看在眼中,指着另一处,继续道:“此古渡园,只因临近一百年古渡,浑河名产小黄河鲤便专产此古渡,渡口渔翁,每日只打三条鱼,清蒸小黄河鲤滋味奇绝,住此园中,便可顿顿食之,一日三餐,终日不断,纵神仙亦难挡此美味。”
“此乃邀月园,建在幽州山上,高耸入云,入园需走一千八百零八阶,院内设一高台,登一层台,东可望浑河入海阔,西回头但见长烟落日圆。等十层台则万籁俱寂,唯仙雾缭绕,举杯便邀明月饮,谈笑送予仙人知。”
两人似是对此没什么兴趣。
吴泽继续道:“此山盛产野兔,筋肉分明,鲜而不腥,美而不腻,食之唇齿生津。”
两人面露喜色。
吴泽心中出了口气,心想自己平日听画儿这馋嘴虫唠叨的多了,关键时刻居然也能派上用场。
吴泽道:“不过,这些园子有些已经建完,有的还在动工,预计新年前都会结束。”
范宜年咳嗽一声道:“这个,银子大概……”
“哦,银子好说,我们浑河府邸最贵的如桂园,有一万五千两,最便宜的如李园,三千两,其间,不论三千、四千、五千还是一万各个价位都有,保准两位客……咳,大人能选到心仪之处。”
在胤祚遇到吴泽之前,他就是个无良商人,能将普通漆器说成张玉贞御用,将种植人参说成长白山野山参。
这几年做了大掌柜加上入了仕途,性子稳重不少,但推销起来还是得心应手。
两个知县看着前一刻还以礼相待的翩翩君子,转眼间就变成了媚笑的商人,均觉得脑子反应不过来。
吴泽趁机道:“两位若是有意,在下安排马车,领两位到各个园子去转转,尝尝小黄河鲤的玄妙滋味,嘿嘿……”
“若是两位看上心仪的园子,但是银子不够也无妨,沁园边上就有银行分部,办理一个房贷,只需一盏茶的功夫。”
“哈哈哈,两位大人,自然是不差银子,刚刚不过是在下的一个玩笑。”
“两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