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帮亲信一块吃酒,兴致一高,难免喝多,所以杨厂长早早就去睡觉了。
不想,有人来找他。
……….
闲人免入!
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横在魏公公面前。
这块石碑熟悉的让他心痛。
犹记得,他被打断腿后在这块石碑下躺了两个多时辰,才叫人发现。
当时要是发现他的人再迟些,现在,恐怕真是地下一具腐尸了。
新仇谈不上,旧恨却磨人。
良臣当然不是无事来登三宝殿的,他是要来跟马厂的人算账,算算他魏公公的腿值几钱,顺便杀个鸡吓吓猴。
只是,实事求是而言,要不是马厂的人把前身打的快要死,又岂有今天的魏公公,更遑叔侄打天下之梦想了。
所以,凭心而论,良臣得感激人家才对。
奈何,他没那么贱,一码归一码,我偷你马骑是该挨打,可不能往死里打啊。
罪不致死!
一想到被打的惨样,腾腾的火气就冒,觉得自己太委屈,太惨,却浑然不想那被他活埋的潭千牛,又是否是罪就致死了。
双标。
别人一个标准,自己一个标准。
不管是不是穿越者,人都会双标,这是天性。
“什么人敢擅闯太仆寺重地!”
马厂是有护卫的,还是兵,不过同卫所兵一样,这些护兵已经演化成马厂的职工,仗着人多欺负人可以,打仗不行。
发现有一众骑士突然围在厂外面,这众护兵出于职责自是过来发问。
“去叫你们厂长过来,咱家与他有账算。”良臣打马奔到那帮护兵前面。
“你什么人?”
护兵头目不识得太监袍服,嘴里兀自喝了一句,心里却有点发虚,因为面前这帮骑士看着有点吓人,像是军中的。
不劳魏公公回话,一个飞虎兵队长纵马而出,怒喝那护兵头目:“提督海事太监魏公公在此,速传你家厂长前来!”
“提督太监魏公公?”
护兵头目和众手下叫这身份唬住了,太监他们还是晓得一些的,不敢怠慢,赶紧派了一人去叫厂长。
杨厂长睡得正迷糊着呢,外面却有人来报,说是厂子外面来了个太监。
“来太监关我屁事,老子又不归他太监管!出去,别烦我。”杨厂长好不恼火,就差手头没东西可砸,不然铁准砸那报讯人一脑门。
报讯的人不敢走,在外面小心翼翼道:“厂长,那太监指名要见你呢。”
“不见不见。叫人把他们轰走!”
杨厂长就这好汉的性子,他真不怕什么太监,哪怕他只是个小小九品的吏。
世上,从来就不缺敢于直面权威,尤其是阉寺的好汉。
杨厂长,就是这么英雄。
报讯的人听厂长这么说,得,也别磨叽了,照吩咐就是。
“什么狗屁太监,老子又不是吃你家的饭…”
杨厂长酒劲酣着,骂骂咧咧的眼皮一沉,又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再次被惊醒,这一次外面的动静可大,听着好像坛坛罐罐都叫砸了,还有好多人在哭喊求饶。
杨厂长那是一个火大啊,腾腾的就跳下床,衣服都没穿,推门就骂:“娘卖个逼的,你们搞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