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赵恒友及其随员离去。
宝乐心中此时只一个声音在反复回荡:抓人,抓人,抓人!
然而,干爹却好像换了颗菩萨心肠,竟然未如他所愿。
赵恒友及其随员全然无痒的下了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魏太监并没有命爪牙抓人!
见状,胡仕海也不迟疑,带着十二分愧疚和魏公公说着家里这不便,那里为难处,然后在赔笑声中也下了山。
再之后,就是一个接一个,一窝蜂下山了。
那两个拿牌的淮安府商人悔的肠子都青了,现在最尴尬的就属他们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另外四十三个拿牌的则是心事重重。
魏公公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挥手淡淡道:“你们持这铁牌去特区,自有人处置你们的事,特区各项章程也自有人与你们说明白。”稍顿,又道:“只要你们不是通倭通寇,咱就保你们平平安安。”
众人闻言,纷纷谢过魏公公,然后说要回去收拾下就去特区。
魏公公“哎”了一声:“急什么嘛,你们都走了,咱家请的什么客。都坐,天大的事,先吃饭。”
众人听了这话,哪敢拂了魏太监好意,只好寻了桌子坐下。十几桌饭菜,只坐满了四张,余下空荡荡,实是冷清。
魏公公也不介意,吩咐左右随从都吃饭,坐不完的叫厨子也来吃,倒也热闹。
吃完饭,众商人自是前来告辞,魏公公不留他们,只叫赵宝乐替他送送。
公公自个吃完后,就叫真田把烟袋点上,坐在亭中吞云吐雾起来。
这是有讲究的,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一袋烟吞吐罢,赵宝乐闷闷不乐送客回来,一脸不甘道:“干爹,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嗯,人家不愿帮咱,咱总不能求人家吧。”
魏公公放下烟袋,叫人拿来湿巾擦了擦脸。无意中摸到一根胡茬,遂不动声色轻轻拔下,尔后弹落在地。
“干爹,这帮人太不知好歹了!…孩儿办事不利,还请干爹恕罪。”赵宝乐耷拉着脑袋。
“何罪之有?”
魏公公哈哈一笑,要干儿抬起头来,然后和声道,“宝乐啊,你是不是觉得干爹刚才抓上几人,吓唬一番,今儿这事就成了?”
“干爹就应该抓上几个,叫他们知道干爹的厉害!…”赵宝乐愣在那里,发现干爹对着他似笑非笑。
“宝乐啊,你要知道,坏人不是这么当滴。”
魏公公语重心长的看着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