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苦寒,本就是鸡肋。
有明朝势力插手其间,倒也一定程度能减轻汉城的负担,尤其是那个镜城都护府,年年都要被女真袭扰,汉城不仅在此地区收不到多少赋税,每年还要往镜城拨付不少粮食钱饷用以维持,压力可想而知。现在,明军把这个烂摊子接去,对汉城来说也是再好不过的事。
当然,这事也不可能摆在明面上。郑仁弘虽得了光海君秘令和明使签了停战协定,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别的不说,就那义州和宁边的官吏驻军大量的南调算是怎么回事
因而,议政府内的一些强硬派可是把光海君折腾的不轻,非要光海君马上派兵马北上和明使再战,收回土地,处死那些投明官员。
光海君哪敢
他好不容易把事摆平,哪有再生事端的。真要如他们所愿,举中央禁军北上和明使再战一回,那后果和损失可比协定约定的大了多。更危险的是,明朝很可能借此否定他光海君继位的合法性。
可这些官员人数太多,他也真是惹不起,索性就躲在宫中,把事情都交给了左议政李恒福。李恒福很体谅殿下的苦衷,因而极力压制,这才把风潮给压了下来,并密报光海君外风煽风点火的就是柳永庆、韩应寅等宣祖重臣,目的是想通过此事让明朝厌恶光海君,从而能够让在江华岛的永昌大君回归复位。
永昌大君李一直是光海的心腹之患,就在和明人签订密约的同时,他已悄悄派人往江华岛秘密处死了李,现在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很少。
光海君庆幸自己先下手为强,已经除掉李,但是对于柳永庆那帮人,他也是无可忍耐了。
他对付不了明朝的亲使和天兵,难道还处置不了一帮父亲的老臣么。
次日,李恒福就奏报从东莱倭馆运送数万两银子到汉城的商人在闻庆鸟岭的路上被劫杀,后来查出这是朴应犀、徐羊甲等七人所为。他们都是两班官僚出身西人和南人的庶子,由于庶孽禁锢法而无法出仕,整天饮酒作诗,发泄对社会的不满,号称“江边七友”,又爱读明朝小说水浒传,受其影响干起抢劫官银的勾当。
一直支持光海君的大北派领袖李尔瞻趁机唆使他们将矛头指向永昌大君,称他们受金悌男永昌外父的指示,劫持官银作谋反本钱,拥立永昌大君,并让大妃垂帘听政。
光海君得报之后查也不查,就下令逮捕金悌男,将他赐死,然后下诏废永昌大君为庶人,其父留下那几个老臣吓的个个辞职,唯恐被杀。
过的几日,便传来永昌大君死讯,只说病死,此时距永昌身死已是十一日了。
经此手段,汉城议政府内可没人再敢说光海君的不是,也没人再敢要求光海对明强硬了。
光海心头也为之一松,他不攘外,但一定要安内。内既已平,外则速决。
四十三万两白银的赔款,光海君不是不心疼,但大明对朝鲜确有再造之恩,也只能勉强筹措吧。命李恒福从国库取了七万两运至平壤交于郑仁弘,合平壤道库银约二十万余两先期送至义州,余款年内补齐。这也是当初李滉和柳希奋力争而来,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也大明亲使魏公对藩属朝鲜的照拂。
得饶人处且饶人,魏公公乃是图财而来,也不会闹出人命。先期给二十余万两,加上前后弄的三十多万两,还有正在搞的接收和端川银矿,银子这一块收入还是颇丰的。真要逼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