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之时,我们便在这鸽子笼里呆上了三场九天,这龙门跳入不易啊!”毛士龙唏嘘道。
杨嗣昌心中一动,道:“龙门跳入不易,今你我成功而入,便当好生报效朝廷才是。”
说完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洪承畴。
洪承畴微微一笑:“文弱,你看我做什么?”
杨嗣昌乐了:“你不看我,怎知我看你...行了,你洪亨九便把今天这事说明白吧。”
洪承畴微一点头,说道:“缪昌期和钱谦益都是东林党人,这个文弱兄和伯高兄应该知道吧。”
杨嗣昌和毛士龙自然知道缪、钱二人都是东林党。
杨嗣昌有一事不明,也不兜弯,索性直接问道:“怎么?你洪亨九莫非也想入东林?”
“那倒没有。”
洪承畴摇了摇头,不瞒杨嗣昌,说道:“中了进士后,我倒是曾动过心思要入东林,可惜,东林却并不看重于我,再说,我资历浅,只是小小刑部主事,并非御史言官,在他们看来,这价值便是不大,属于可有可无之辈,自然不屑于我了。”
杨嗣昌听后轻叹一声:“你不入最好。”
“怎么?”
洪承畴有些不明白杨嗣昌的意思。
杨嗣昌悠悠的望着远方,说道:“自古党争,最易祸国,所以这党人乃国家之大弊,但凡一心报效国家的仁人志士还是离这党人远些的好,轻易不要沾惹,否则祸患无穷啊。”
洪承畴听后,深以为然。
杨嗣昌又道:“东林也好,浙楚齐三党也好,只要沾了个党字的,便多半要误国误民的。”
洪承畴接口道:“不在党内一身轻,身在党内不得闲啊。”
杨嗣昌呵呵一笑,旋即面露痛惜之色,不平道:“只可惜,本朝朝政便把持在党人之手,而你我这些非他同党的,在他们党人眼里便是邪党,纵使你我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得到他们的认同。”
这话算说到洪承畴的心眼里了。
毛士龙只在边上只他二人说,不曾开口。
无语片刻后,杨嗣昌忽然问道:“既然洪兄说东林不看重于你,为何那缪昌期又来试探于你?”
“不过是希望我等替他们打个头阵罢了。”
洪承畴嘿嘿一笑,“这一点想来你杨文弱早就看出了,要不然以你个性,岂能没有点真知灼见?”
“所以我说他缪西溪必无好言语于我等。”
杨嗣昌说完向不吭声的毛士龙看去,笑道,“毛兄胆色倒是比我大些,我做缩头乌龟,毛兄却针锋相对,怕一个奸小的评语是跑不掉了。”
毛士龙不屑道:“若只因不合他意便是奸小,这天下间岂不是奸小遍地走了?再说,他东林凭什么定人奸小。”
杨嗣昌悠悠道:“他们有小东啊。”
“嗯?”
洪畴承眉头一挑。
所谓“小东”,便是指东宫。而“东林”,又称大东。
现今“大东”一力扶保“小东”,他日“小东”变成真龙,大东便是扶摇直上三千里了。
到时候,不说只手遮天,但朝堂怕也无其他人立足之地了。
“现在看来,小东倒是无意起纷争,否则便不会出传谕了。这点,怕是大东不曾想到。”毛士龙说了一句。
洪承畴“嗯”了一声,道:“前后两回妖书案,又有那妖人谋反案,国本定下至今,闹出的事不少了。要说贵妃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