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姒绯新故,姒锦服丧,他倒也没真的想要立刻给姒锦定下婚事。
第二日一早,他也不知是什么邪魔上身,忽然兴冲冲地来宣室殿和姒锦说:“皇陵太过寂寥,非倾未免孤单,朕须得找个人陪她才好。”
姒锦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自前朝至今,活人生殉因为太过残忍,早已废除,没想到如今萧凌又起了这个念头。
萧凌看着她惊恐的模样,依旧是笑,语气颇有兴味道:“你怕什么?你陪着她,她自然是最为高兴,但朕若是杀了你,只怕她又会怪朕。朕昨晚想了想,丞相家那个幺女性子活络,和你倒有几分相似,往日也来过宫中。朕觉着由她替你,最合适不过。还有后宫那几个整日和她称姐道妹,却巴巴地想她死的,既然非倾走了,她们也一同去罢。”
依着萧凌的性子,姒锦知道这种事他既然说的出,便做得到。
等到了晌午,他果真就下了旨,还命人去丞相府抓人。
可怜丞相谢旭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再加上老来得女,更是偏疼这个女儿,平日里娇宠惯了。萧凌令她殉葬的旨意一下,转眼便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真地哭断了心肠,随着去抓人的侍卫一道进宫,在宫门外老泪纵横,又是磕头又是求情。
萧凌却完全无动于衷,草草让人将他打发了回去,正是心烦意乱之时,又看了眼跪在灵堂前瑟瑟发抖的谢琅,极为嫌弃道:“别给朕摆出这般要死模样。”
谢琅平日骄纵跋扈惯了,哪里受过这般对待,心中又觉在劫难逃,必死无疑,在萧凌面前吓得连话都说不了。
姒锦看她瑟缩地蜷在蒲团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心中不忍。等萧凌出了宣室殿,便过去拉着她的手劝慰道:“你且别哭了,事情还未到不能转圜的余地。”
谢琅转过脸看她,眼中满是怨毒,咬牙切齿地颤声道:“死的是你姐姐,为什么你不给她陪葬?为什么你不给她陪葬?我根本就不想死。我还没活够,我还不想死!”
姒锦的手被她紧紧抓着,谢琅用了死力,往日蓄的极好的指甲深深嵌入她的皮肉里。
她由她抓着,眉头都没猝一下,小声到:“你父亲在朝中位极人臣,定然会想办法救你出去。此事因我阿姊而起,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赔上性命。”
谢琅哪里肯信她,冷冷笑道:“如今皇上都要我死,这天底下谁还能救我?爹爹若是救了我出去,那我们谢府上下只怕是要没活人了。爹爹说的不错,你们姒家的女儿一个个都是祸水。就算死也不死的干净,要累上他人。”
姒锦看她这幅摸样,也懒得再管她,挣开她的手道:“我虽不久居长安,但在宫宴上却屡屡见着你万般寻着法子引人侧目,你那点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今日你经此一遭,也并非只怨得我阿姊。在我回宫之前,你且好生呆着,我必想办法救你。”
说罢,姒锦再不看她一眼,令秋水好生看着,便出了宫去。
此刻整个谢府没有年后的喜气,完全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
姒锦登门之时,谢旭面色憔悴的靠在太师椅上,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看见姒锦,他连样子也懒得装,并不起身见礼,只抚着胸喘息道:“你来做什么?来看老夫笑话?”
当初萧凌独宠姒绯,他领头也不知弹劾过多少本,所以现在皇帝会令谢琅殉葬,在他看来,与姒锦也有莫大关系。
姒锦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