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数显然也觉不可放过如此大好时机,又建言道:“闻萧凌之死乃是丞相谢旭与姒家那小妮子一同谋划,还欲迎萧决为帝。不如我们举清君侧之名挥师北上,如此一来便可师出有名。”
王览虽知他说的在理,可私心里却不愿如此。
他思量的是,若是以清君侧之名,那他日阿扶当如何处置?
莫怪他多心,陈数多半仍旧是不喜姒锦。
他摇摇头道:“若以此为名,他日攻下长安,除却萧决,萧氏皇族还有梁王萧治,再不济还有萧恒。难道届时还要尊他们为帝?反都反了,还况乎这块遮羞布?”
陈数心疑王览是念着姒锦,可见他说的坦荡,而且也确实是如此,便也没有反驳。
又闻他提及萧恒,想起陈薇还在那厮手中,不由得愤然道道:“也是。反都反了,还在乎则个。萧恒那厮掳我儿去,待大业一成,老夫定然第一个不放过他。”
王览道:“夺妻之恨,他日我也自当会收拾萧恒。眼下我们且先在城西郡屯兵,萧决若要在长安称帝,定然会前往长安。他在长安根基未定,我们再行攻之,他便毫无还手之力。再者,待我们攻下长安,扬州不也已是囊中之物?”
陈数听罢眸光一亮,击掌道:“还是玄夜你思虑周密,那这件事就这么办。”
计定,第二日一早王览与陈数便领兵先前往城西郡。
大军方行了两日刚抵南阳郡,王览却又接到司州传来消息,言萧恒联合兖州濮阳王萧然起兵,已经攻下了与豫州相邻的阳城、宛陵两城,剑锋直指长安。
陈数听罢气的脸都青了,恨恨道:“定然是萧恒算出我们不会放着到嘴的肥肉不吃,怕失了司州,天下尽在你手,故而先发制人,夺下司州,便有与你我一搏之力。”
王览心中也是这般想,萧恒既然掳走了陈薇,定然也是做了与他一较高下的准备,想到先夺了司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见陈数气的不轻,沉吟道:“岳父且先稍安,如今我们在南阳,恰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也才只得了阳城、宛陵,若想攻占长安,必定途径弘农郡。弘农与南阳毗邻,我们便在南阳等他,杀他个措手不及。”
陈数点点头,道:“好。那我们便在此守株待兔。”
及入夜,王览想着远在长安城的姒锦,便是如何也睡不下。
从他得知萧凌赐了和离圣旨送往吴宫,心中竟然是说不出的喜悦,她已经不再是豫章王后了。
自他见过姒锦与萧决之间渐生的情愫,尔后她又因着陈薇之事负气离开汉寿,他的心便好似缺了一块,那种失落感反而比当初她嫁给萧决之时更甚。
起码那时候她心心念念的人尚还是他。
后来知道陈薇被萧恒所掳,他对她更多了一分歉疚。
因着陈薇,他对她拔剑相向,难以想象那时候姒锦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陈数曾进言要攻豫州,将陈薇寻回,他没有同意,一则是尚未到时机,另一则是因着陈薇的算计,他对她失望至极。
他心中虽不忍,但还未想好如何面对她。
而相较于陈薇,姒锦却一次又一次教他刮目相看。
从她在长安救下陈薇,再到现在联合谢旭诛杀萧凌,平常女子如何有这般胆魄?
如今萧恒重兵压城,萧决无力救援,她可会寻机找他相助?
除他之外,眼下再无他人可以帮她。
这个认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