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真是大庭广众之下,光天化日,萧决当着这么多人公然呷弄她。
没一会,她便感觉到萧决的鼻息“嗤嗤”地扑在她的面颊上,虽然听不见,但她能感觉到他在笑。
好一会之后,萧决终于放开了她,伸手抚了抚她的面庞,叮嘱道:“记得早些回来。”
姒锦红着脸,横了他一眼,道:“你这人还要不要脸?”
没想到萧决却挺坦然地点了点头,评价的极为中肯道:“得遇夫人,不知面皮为何物?”
姒锦无言以对,再次赶他。
萧决这才志得意满地走了。
姒锦在吴兴郡待了半月,便听闻王览在京中称帝的消息,他封陈数为大司马掌管军务,丞相之职则由谢旭暂代。
他既称帝,自当要立皇后,只是姒锦未想到,这个人居然不是陈薇。
王览立了谢旭之女,谢琅为后,陈薇为皇贵妃。
王览在长安根基未稳,想要拉拢谢旭为首的氏族,姒锦自然知道,但是他对陈薇一腔情意,如何也不会让陈薇屈居人后才是。
实则是她不知陈薇怀了萧恒之子,王览心中本就因着当初她试探之事生了芥蒂,如今总想要好好冷一冷她。
陈数知道自己女儿不洁,如今还怀了身孕,一副老脸根本在王览面前抹不开,就算封了个皇贵妃,也只好认了。
只道让王览以大局为重,该是封谢琅为后,任凭陈薇如何闹,他皆不管。
只可怜了陈薇做着陈薇王览正妻,封后独宠的春秋大梦,一朝梦醒,不仅要为一个陌生的女人腾出椒房殿,日后还要屈居人下,又逢自己刚落了胎无法侍寝,一时间怎么一个惨惨戚戚了得。
王览只对外称陈薇染病卧床,而谢旭之女谢琅一向被骄纵惯了,哪里会放过这般显威风的时候,隔三差五便要过来与陈薇说王览如何宠幸于她,后来被王览训责一顿,才将将罢了。
这些事,姒锦皆是不知,也懒得找人详询,倒是秋水说起从街头巷尾听来的一些关于长安的流言,也只是付之一笑。
如今姒绯已经下葬,姒锦将林晟也葬在她身旁,年少时一直未能得偿的事,她希望他俩在另一个地方能长相厮守。
幼时的旧居在萧凌在位时,姒绯就命人来修葺过,供奉双亲,现在姒锦住在里头,每日出去走一走,吴兴郡的一草一木,总觉得无比亲近。
偶尔还会遇见一两个熟人,当初年少的玩伴如今也都娶妻生子,陪着妻儿上街玩耍,亦或者是街边卖小吃的老头儿,如今依旧在卖小吃,只是双鬓早已花白。
远离了宫闱,这种生活反倒更显得恬淡快活。
逾月,姒锦接到了萧决命人送来的信。
萧决的笔迹刚劲有力,总有一种蓬勃欲出之势,如今给他写这种缠缠绵绵的情话来,尤觉颇有一种违和之感。
只见信上所说——
“阿扶:
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我这里日日思量着你,我不曾忘了你,你休忘了我者。”
姒锦读罢,笑了一笑,寻了纸墨,回了他一封。
“阿决夫君:
吴郡的花竟已开了么?你已着了春服么?奈何如今我所居处,杏花儿才打了个苞,约莫是青帝忘了这处,且在等半月,待得门口杏花开时,便是阿扶归来之日。
我亦然思量你,你可莫让春来的莺莺燕燕勾去了魂才好。”
萧决并未想到姒锦会回信,接到信后,自然是喜不自禁。
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