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昕当众被程鑫揭伤疤,纵使他饱经凌|辱,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不能对程鑫如何,只能把伤口掩藏起来,自己慢慢舔舐,所以别指望他一笑泯恩仇,涎着脸主动去化解两人之间的关系。程鑫一向自大狂妄,你让他主动低头道歉,那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所以这一对同桌现在的状态是老死不相往来,当彼此是空气。
然而却不能忽视对方的存在,以前程鑫是下课就飙出教室浪了,这会儿坐在第四排靠墙的位子,简直就成了被囚禁的笼中鸟,彻底失去了海阔天空去浪的自由。比如这会儿,老师一说下课,程鑫就腾地起来了,却发现迈不开脚步,他只好静默地盯着陈昕,也不说话。陈昕很识趣,眼睛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很主动地起身让道。程鑫露出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长腿一跨就出了鸟笼。
很快曹继和徐俊赏也跟着出来了,这两个从初中起就跟程鑫同班,用方隽的话来说,就是一群狐朋狗党,在一起就研究吃喝玩乐,不干正事儿。他们关系铁,加上曹继的双胞胎弟弟曹继又,四个人经常一起行动,被方隽称为“四|人帮”。曹继关心地问:“鑫哥,你还好吧?”
程鑫出了教室,往走廊的栏杆上一趴,烦躁地说:“好个鬼,操,憋死老子了!”第四排座位刚好靠墙,他能看的除了墙壁,就是前排的两个女生和他的同桌陈昕,要么就是讲台了,对他来说,简直是无处下眼,而且离讲台太近,在老师眼皮子下,又不能睡觉,对他来说,那四十五分钟简直如坐针毡!方隽到底想干什么,他不会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听课了吧。
“也不知道隽哥是怎么想的,他这是打算把你们绑一条船上了啊,两个程鑫(陈昕),也不怕搞混。”说话的是徐俊赏,他长得很白净,因为从小学拉丁舞,气质出众,走路腰杆笔挺,在习惯了含胸驼背的中学生里简直就是一枝独秀,也有人在背后说他娘,但若被他知道了,绝对打得人满地找牙,他打架的时候比爷们还爷们,简直是拼命三郎。
程鑫有点烦躁,伸手摸了一把口袋,想摸烟来抽,才想起烟都被方隽没收了,他说:“鬼知道!我不想坐那儿,你们给我想办法换到后面去。”
曹继问:“能和隽哥商量下吗?”方隽很年轻,才25岁,八班的学生私下里都管他叫隽哥。
程鑫摇头:“没戏!”这事儿中午就抗议过了,无效,方隽故意为之,怎么可能同意。
曹继说:“那我去吓唬吓唬小结巴,让他自己乖乖走?”
程鑫斜睨着曹继:“你确定?要是方隽知道我欺负小结巴,我的生活费都要被掐断,到时候你给?”
“不不不!还是算了吧。”曹继猛摇头,继而皱起眉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徐俊赏则分外好奇:“那小结巴什么来头?隽哥这么看重他。”
“谁知道什么来头!”程鑫眉头拧成了川字,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那小结巴主动跟方隽说换座位,虽然这样一来,自己肯定少不了方隽的一顿削,但为了脱离苦海,这种牺牲是值得的,长痛不如短痛,他拍了下窗框,下定决心:“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回去的时候,陈昕正在埋头做作业。程鑫站了老半天他都没察觉到,直到上课铃响了,陈昕抬起头来,才发现身边站着一大活人,赶紧起身让道。陈昕觉得自己坐里面显然更合适,因为他很少出去,而程鑫明显是个坐不住的。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