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齐信了他的话,心里头立刻生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失落之感,很快地,这份失落便浮现在了脸上,难以掩饰,而她也不想掩饰。
“真要这么久,不能日日回家吗?还有,你怎么选了武职呢,做文官多好啊,你以后是不是也要做将军,要出去打仗?”她知道的,好多人都是这样,先从御前侍卫做起,再由皇上升官,做将军,做统领。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接着一个,语气越来越着急,百里明砚竟也不知如何回她,只怨自己光顾着骗她,却忘了她一个姑娘,自是不想他做武官。
他慢慢道:“你先别急,宫里虽严,也允了我们五日回家一次,我定会来看你。至于选择武职,也是同父亲商量好的,如今天下太平,便是我以后真做了将军,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危险定然是有的,他上辈子的死便是最好的证明,重来一次,也有想过该不该做一个不同的选择,他百里明砚能文能武,便是跻身于朝堂,也能步步高升。
只心里面终究是不安,南王叛乱迟早会到来,那是他生或死的命运点,与其逃避躲开,不如迎刃而上上战场厮杀,他不信,这辈子还会落得惨死的结局,他要亲手改变这命运,否则这将成为他生命里永远存在的一个心结。
做出这个跟原来一样的决定的同时,他也暗自发誓,这回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条命,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
不想见她担心,他转移话题问道:“你先前不是还答应给我再绣个帕子,还有荷包。”
经他一提,宋思齐也记了起来,上回在马场自己是答应过的,只那次玩儿得太高兴,回来后便忘了,若不是他提起来只怕自己再也不会想起这事,便如实回道:“我忘了,还没弄。”
“忘了就算了,等你日后有空再做,我不着急,你慢慢绣。”
百里明砚目光落在一旁的香囊上,又问:“做这么多香囊是干什么?”
“你忘了后天是端午吗,这些香囊是要那天戴在身上的。”
他这才记起来,看到她这小篮儿里做了这么多,不禁问:“里面有没有我的?”
“没有。”她摇头说谎。
“你不给我做,那端午那天我戴什么?”
“伯母会给你做的,你戴那个便是了。”
“我就想戴你亲手做的。”他无赖,“过去十六年里我都是戴的娘做的,想换一种。”
宋思齐道:“其实都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娘做的跟媳妇儿做的你说一不一样?”
她一阵儿羞:“你别乱说话,谁是你媳妇儿!”
“除了你还有谁?”百里明砚立刻接上话,
继而又指了指小篮儿,问,“你说没我的,那这些都是给谁做的?”
宋思齐掰着手指数:“祖父祖母、爹、娘,连哥儿荣哥儿,还有我自己。”
“没了?”
“没了。”
他哼笑:“这里面总共有八个香囊,你却只说了七个人,你说这多出来的一个是给谁的?”
谎话就这么被戳穿,宋思齐一下没了话,她哼了哼,别过脸去不回答。
“给谁的?”百里明砚却不停追问。
“给……反正不是给你的。”
“真不是给我的?”
“不是不是,我一个人戴两个不行吗,戴一双多吉利。”
他扑哧笑了,看她红着脸急吼吼的模样,乐得不行,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