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渐渐长大,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一些事,虽每每听到别人喊自己名字时都觉得尴尬,虽看到堂妹有大伯母疼爱时也会羡慕,只她清楚母亲并没有错,错的都是爹,她体谅她。
她也安慰自己,母亲不是不喜欢自己,否则便不会愿意接她去郡主府吃饭,不会愿意与自己说话,还询问她做的一些事,她知道母亲是关心着她的。
所以,是不是真是她太不知足,才会因被母亲说了两句哭得如此伤心?
外间儿,几个丫头听见里面细细的哽咽声,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先前姑娘已经吩咐过,没她的允许都不准进去,她们便是想安慰都进不去。
春卷拉着秋蝉问:“今儿个姑娘在公主府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秋蝉当时也在上房,亲耳听到郡主训斥姑娘的那些话,便将事情始末说了:“姑娘当时就哭了。”
几人正想着是不是还不顾姑娘的吩咐进去看一看,谁知这时候百里明砚忽然来了。
他一进屋便问:“你们姑娘呢?”
春卷过去招待:“百里少爷,姑娘睡下了。”
百里明砚先是疑惑怎么这么早就睡下了,继而听到里间儿的声音明白过来,便道:“我进去看看。”
正要抬脚,却被春卷拦下:“百里少爷,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她哭成这样儿,你们一个个不知道进去看看,我想进去,你们倒是要拦。”
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让春卷吓了一跳,生怕他责怪她们照顾姑娘不尽心,忙垂头解释:“是姑娘吩咐了不让我们进去。”
“所以让我进去。”不等春卷反应过来,他就自顾往里走了。
径直走到床边拉开帐幔,只见床上隆起一个小包,一耸一耸的,从被子里传出来哭声,他不由心疼,轻轻摸上去,还未说话,里面就先发出了声音:“不是让你们不要进来?”
还当是春卷她们,声音气鼓鼓的。
他道:“是我。”
须臾,床上的小包便塌了,从里面露出了个脑袋,见到百里明砚后又赶紧往回缩了缩,只剩下头顶跟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宋思齐惊讶问:“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看你是不是在哭?”
她不由瞪过去,却没问他怎么知道,只是吸着鼻子催他走:“你先出去,这是我的房间,你怎么可以进来呢,我还在床上……”衣衫不整的。
“莫催我,我就待一会儿,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不行,你快走。”还是在催。
宋思齐被拍醒,揉着眼迷迷糊糊抬起头:“祖母?”
音色软软糯糯,像猫咪叫一样挠人得心痒痒,老夫人亦是一下软了心,撩起宋思齐额上垂落下的一缕头发,道:“莫撑着陪我这老婆子了,想睡就回房间睡吧,这天气还冷着呢,小心染了风寒。”
竟不小心睡过去了,宋思齐顿觉羞愧,她忙摇头为自己辩解:“我刚刚就是眯一会儿。”
紧接着又拉着老夫人的手轻摇撒娇:“现在有了精神,才不要走,我就要陪着祖母。”
“你这孩子,又不爱看戏非得留着,你呀,若是不嫌无聊就继续坐着吧,可别再睡着了。”
“我定是不会了。”
离得不远的徐氏听到这祖孙俩的谈话,也忍不住笑了:“思齐自小就不爱听戏,不像思宁思悦两个还能坐得住,娘你瞧瞧思悦她,眼睛都不眨的,可是入了迷了。”
几人便往宋思悦那儿看去,果真如徐氏说的那般,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子上看,两只手托着腮帮子,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