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坚记下,又问:“丢了什么?”
“我家祖传的一对金耳环没了,能寻回来不?”
“这得看我们大小姐了。”王坚又记下些具体情况,随后他身边的画师问,“耳环长什么样子,上面有没有什么坠饰?”
妇人细细一说,画师便动手画了起来,片刻后,将画纸给她一看:“可差不多?”
“对对,就是这个!”妇人拍手。
王坚将画纸跟登记的信息放到一块儿,用镇尺压住:“大娘您十五那天上午再来。好了,下一个!”
外面忙得不可开交,宋思齐带着春卷站在屋子里听着情况,当听到一老婆婆絮絮叨叨了半天,似要将她这辈子丢过的东西都要让人记下来时,秀眉一皱,想了想在春卷耳边吩咐了两句。
“哎,最近我家少了只鸡,还少了只鸭,也不知道是被哪个不要脸的偷走了,去年我千辛万苦攒下来的鸡蛋也少了一个,还有,我放在门口的簸箕……我家地里的花生……我八岁那年丢了一个铜板儿……”
老妇人说得口干舌燥,咽了口口水,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这能不能都帮我找回来?”
王坚好言道:“这鸡鸭我们可以记下,但鸡蛋花生这些怕是都被人吃了,应是找不回来了。”
“你们不是说要帮我们找东西的吗,怎么可能找不回来!你们说被人吃了就被人吃了不成,谁知道是不是在骗人,要是你们把东西独吞了,再告诉我们没找到,我们找谁说理去!”
这话说完,队伍里的人立刻笑起来,其中一年轻妇人嗤道:“人家国公府谁要贪你这点儿东西!”
“就是就是。”早就有人不满这老妇人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纷纷附和。
王坚心里也腾腾蹿出一股火气,心想,这哪里来的无赖大娘,只记着姑娘吩咐的,不得对这些人无理,默默翻了个白眼后,正欲再道,忽见身边走过来一人,他忙放下笔:“春卷姑娘。”
春卷“嗯”了声,开始传述宋思齐的话:“我们姑娘说了,一个月里,每家每户只得登记一样东西,登记的时候报户主的名字,若发现有谁在一月内登记了两次或者以上,以后这一家的人不得再进寻物堂!”
春卷道完,又看向老妇人:“您是哪家的?”
“……北乙街平安巷冯大贵冯家。”
“王坚你把这一家记好了,一年内莫再登记这家的失物。”
老妇人一惊,叫嚷:“凭什么?”
春卷不理会,叫来护卫,将人带了下去,之后才道:“大家放心,只要能找回来的,我们姑娘一定帮你们找,国公府决不会贪任何你们东西。”
事情才算结束。
宋家开设的寻物堂很快在京里传扬开来,一些夫人小姐甚至是宫中的妃嫔听说了这个,也起了些想法,只她们不可能像寻常百姓一般亲自到这寻物堂来,便想先遣了人到国公府问一问。
却是晋懿郡主那边放出话来,若要寻东西,先去找她。
这也是为宋思齐解决了件麻烦事,毕竟这些个人想找的必定是重要的物件儿,不能一般对待,而大门大户世家大族间牵扯颇深,需要顾忌许多。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对很多事并不清楚,有母亲帮着看着,她也能放心。
这一忙便是一个多月,其间也未出什么岔子,事情进行得很是顺利。
忽闻宫中太皇太后病倒,宋思齐随着郡主进宫探望,马车行至宫门外,她从车厢里下来,听见马蹄之声,一转头却是瞧见百里明砚骑马过来。
她知道他前阵子去了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