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 陈姑娘等一等, 奴婢进去通报一声。-小-说-”
“嗯,麻烦你了。”
那丫头转身进屋,深吸一口气后挑帘进了里面:“小姐。”
秦雪玉正拿着只瓷瓶, 从中挑出药液细细抹在那一双布满了丑陋疤痕的手背上,听见丫头的声音,她猛地将瓷瓶摔在了妆台之上。
丫头反射性便跪下, 哆嗦不止,生怕秦雪玉一个瓷瓶砸到自己脸上。
她本是在院内洒扫的三等丫头, 昨个儿才升到近身伺候姑娘的位置上来, 其实若是可以,她宁愿做一辈子做一个洒扫丫头, 也不原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一月前, 自家姑娘的双手忽然被烫伤,又因着医治不及时, 请遍了京中的所有大夫,都无法使其恢复如初。
自那以后, 姑娘每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再没有出过门, 而姑娘的性子也愈发地古怪狠厉起来,动不动便扔砸东西,对丫头非打即骂, 好些时候她都能听到屋子里传出的哭喊求饶声。
亲眼见过原先贴身照顾姑娘的那些姐姐们的下场,她知道这份活儿的可怖之处,稍不留意便会引发姑娘的怒火,因此丢掉性命都有可能,可身为奴婢,去哪儿哪能由得她做主?
“说吧,什么事?”半刻钟中,秦雪玉抹完手,语气不耐地问道。
“陈……陈姑娘来府上找您,此刻就在屋外。”
秦雪玉眉一皱,似是不愿见她,张口便要吩咐丫头打发陈瑜走,只转念一想,这陈瑜还是有些用处的,便改了主意:“你让她进来。”
“是。”丫头从地上爬起,不敢多看秦雪玉一眼,连忙走了出去,待她来到外面,擦了擦额上的汗,长舒一口气,“陈姑娘,我们小姐让您进去。”
陈瑜心中不满通报一声都用了这么久,面上却也不显,只管往房间里去了,进去以后,待见着秦雪玉,她蓦地吓了一跳,因为比起上回见到,秦雪玉似变了许多,整个人都阴郁着,周身仿佛围绕着一团阴气。
她不由得就怯了两分,开始的不满也散去,脸上堆了笑轻喊了一声:“雪玉。”
秦雪玉看也不看她,只是盯着自己的手,瞧了半天后,方道出一句:“咱们也好一阵子没见了。”
“前几回我来找你,你都说没空呢。”
“是没什么空,那你今天来是有何事?”
“我……我嫡母想将我许给一个秀才。”陈瑜忿忿道。
那次在茶水里下药却没能事成,反而使自己遭了罪,失了清白,回到府上后,她害怕得紧,唯恐表哥来找自己算账,又担心着秦雪玉她爹上门来。
那一晚上,她在凉亭里中了□□,后遇到喝醉酒的秦王,被他生生夺去了清白之身,虽秦王酒醒后说过会对自己负责,可他的年纪摆在那儿,又是有妻有女,她才不愿委身做妾室。
但自那夜以后,日子都平静得很,似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她心里愈发地不安,只觉会有什么大事在后面等着自己,直到嫡母过来说是要把她许给一个穷秀才,她才彻底明白了,他们竟是打的这种主意。
嫡母还假惺惺地说这秀才年轻有为,只要熬过这几年,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呵,等他考中进士还不知要何年何月,她如何等得,再者,便是将来考中了又如何,背后没有人扶持,又能成什么气候!
这穷秀才是无论如何都嫁不得的。
心急之下,不得已只能去找秦雪玉商量,原本因着秦王他,她是不想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