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觉得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给人送温暖的人吗?”薛修道低头看她。
“哦,您最无情最冷酷,您是西伯利亚的冰山之王。”
金珑瑜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人用手指捏住了。
薛修道捏着她的下巴往上一抬,目光严肃地在她脸上审视一遍,而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新的手帕,皱着眉在她脸上这里点点,那里擦擦。
擦了足有半分钟,他才舒展了眉头,松开她的下巴,将手绕到她脑后,轻轻一按,将人按到自己胸口处。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
“本西伯利亚冰山之王就借你一点温暖。”
金珑瑜:“……哦。”
薛修道又说:“不准哭。”
金珑瑜:“知道了,不会弄脏您衣服的!”
薛修道:“嗯,你知道就好。”
她把脸埋在薛修道的胸口,鼻尖又泛起酸意,于是眨巴眨巴眼,把重新涌上的眼泪憋了回去。
她想:薛修道虽然臭屁了点,但这会对她其实也挺温柔的……而且他怀抱里还有一股让人感到安心的香气,好像在哪里闻过好几次的样子。
咦?好几次?
除了自己撞倒他的那一次,难道还有在别处闻过吗?
她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终于想起来在剧组的时候,有一个蒙面杀手群演身上,也有这个味道。
她脸色唰的一白。
自己当时和蒙面杀手说什么来着,问他是什么香水,想要送给前男友,挽回爱情?
可是现在前男友劈腿这个状况……他看见了,也知道了……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但她又觉得,自己和这股熟悉香味的接触,好像还不止是这两次。
楼梯间的灯光是感应式的,先前薛修道拉她进来弄出动静,灯光亮起,而后她哇哇大哭,灯光便一直没灭。
这时候两人安静下来了,灯光便灭了。
昏暗之中,她想到那次马儿受惊,好像有人跳上她的马背,帮她制服了受惊的马;
演落水戏的时候,她一时昏迷,大家都没有发现异常,只有一个人意识到,并跳下来救了她。
这两次她获救时,都是昏昏沉沉的,不记得救命恩人的脸,但是气味……和此时的一样。
“……”
金珑瑜嗅着这股香,觉得心情呢,又有一点点柳暗花明了。
某处的灯塔虽然炸没,但是天空却出现一颗极亮的星。
她深吸口气,镇定了情绪,伏在薛修道胸口处,声音闷闷道:“薛总,我恢复好了。”
薛修道把手从她后脑勺上挪开。
金珑瑜抬起头,对他展颜一笑:“谢谢薛总。”
“嗯。”薛修道应声,声音莫名有些沙哑。。
“这个谢谢呢,不光是谢您送温暖,更是谢谢您,在剧组的时候多次救了我……”
两人说话声小,楼道里的灯光一直没有亮起。
但是借着窗外照射进的昏暗月光,薛修道依然能够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不知是刚哭完的缘故,还是想通了的缘故,那双眼睛里如同盛满了星光,仿佛弯眼一笑,就能溢出星星来。
他特别想指着窗外说:“看见那颗星星没?想要的话,我给你摘。”
“……嗯。”薛修道有些僵硬地将头偏向一边,耳朵有一点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