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被雪绒覆盖的小径,像是算准了一般,在她刚踏上台阶的那一刻,眼前暗红色的大门又自动的缓缓打开。
暖气混着玫瑰熏香扑面而来,她打了一个激灵,走了进去,刚一进门,身后的大门轰然关上。
这是一个约两百平米的空间。
苏桐在玄关处拿出鞋子换上,箱子随意扔在玄关,正准备上楼,还没有踏出一步,一道声音从右手边传来。
“先把你身上的雪弄干净。”颜末冰凉的嗓音在偌大的空间内响起。
苏桐愣了一下,转头看了过去。
一团温和不刺眼的红光照着沙发前地毯上慵懒坐着的人,颜末眼皮也不抬一下,背靠着身后的沙发,一脚曲起,一脚随意地抵着茶几。
西裤的裤脚被随意地挽起,露出性感的脚踝,酒红色衬衫扣子解到只剩两颗,颈间风光一览无遗。
他伸出修长的食中二指微曲,卷起眼前的高脚杯,拇指轻轻抵住,将半杯红酒送进唇间,红色液体流淌过透明的杯身,又再度汇入两片朱唇,再往下……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
又装了个壁炉,真是够骚包的!
苏桐不屑的撇撇嘴,完全无视了他那一套诱人的动作,依言在门前的地毯上跺了跺脚,把身上并不存在的雪又抖了抖,一言不发的去了客房。
二楼左数第一间,她每次来住的地方,苏桐一把把自己摔进被子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脸也不洗牙也不刷,一头毛躁的头发像个鸡窝,走下楼梯。
颜末正把做好的晚饭摆上桌。
“下顿该你了!”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苏桐,漫不经心道,“哦,还有,明天开始一人打扫一天卫生。”
苏桐:“……”
颜末是苏桐见过的最不像有钱人的有钱人,至少她住在别墅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外人进过这个别墅。
每次苏桐来的时候,他们一人打扫一天卫生,一人一顿饭,不做饭的那顿,就刷碗。
日子过得非常农民。
可他的确是苏桐见过的最有钱的人了,她有时会不由自主的觉得他仿佛是发现了巨大宝库的阿里巴巴,坐拥金山银山,吃穿不愁。
晚餐是鹅肝排和法式土豆,搭配着刚刚那瓶82年的拉菲,一顿饭换算下来是她三个月的工资,苏桐一屁股坐下,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餐厅淡黄色的灯光下,只闻轻微的刀叉声,半晌后,苏桐终于忍不住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过来?”
“为什么问?”颜末莫名其妙。
苏桐:“……我这次会住很久。”
颜末手中刀叉不停,“哦,卫生隔一天打扫一次,别忘了。”
苏桐:“……”
空气一阵静谧,只有淡淡的玫瑰味浮动在身周,暖气热烘烘的,不远处的壁炉还在映出跃动的红光。
半晌后,苏桐又忍不住道:“我前两天在横店看到你了。”
“哦。”
“你当时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你为什么去横店?”
“你不问一下我为什么离职?为什么在横店?”
颜末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抬起头来,淡淡的灯光蒙在他的脸上,映出了一张几近完美的脸孔,仿若是中世纪的雕塑家穷尽一生之力的杰作。
他脸颊轮廓立体而精致,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