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珊珊此时本就有点儿慌,被他这么一撩,心跳更快了。她脸红红的,咬了咬唇试图跟他拉开一小段距离,说“所以你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一共三颗骰子,许妙掷出三个都是‘1’点,已经是最小数……”
话没说完,被男人勾住腰重新扯回去,贴得死死的。
白珊珊没办法,只能继续说“如果运气好,我也投出三个‘1’点,打成平手,那就还能重新争取再一次机会。”
一根烟抽完。
商迟眯了眯眼静,掐了烟,随手把烟头丢进一旁的烟灰缸里,左手胳膊肘支撑在座椅扶手上,单手撑额,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侧目盯着她。须臾,他没什么语气地说“无论是三个骰子,还是几个骰子,在骰盅里,最小点数的总和都不是三。”
“……”
似曾相识的一句对白,穿过数年时光的洪流,和记忆力少年冷淡的话重叠在一起。
白珊珊诧异,怔忡刹那,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已经反应过来什么。
商迟淡声“‘一’才是最小点数。”
闻言,脑子里浓云散开。白珊珊眸光突的一亮。
商迟黑眸深不见底,直勾勾瞧着她俏丽娇红的小脸儿,轻轻一挑眉,“想起来了?”
白珊珊没有说话。她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定定神,重新在商迟的大腿上坐正了身子。盯着桌上的骰盅看了几秒后,她把它拿了起来。
是的。
她想起来了。
白珊珊开始摇骰盅,闭上眼,脸色淡而静,仔细通过骰盅壁传到指尖的细微触感,把控调整着手腕上的力道和着力方向。
……
高三上期的某段时间。
刘子沉迷香港赌片无法自拔,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卡通骰盅和几枚骰子,带到班上。白珊珊见了觉得可爱又新奇,便把骰盅抢到了座位上,东瞅瞅,西摸摸,摆弄着玩儿。
摆弄着摆弄着,余光里忽然一扫,瞧见了身旁的冷漠少年——她同桌脸色冷漠面无表情,垂着眸,目光毫无情绪地落在手上的某全英文名著上。
白珊珊见了,促狭地眨眨眼,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忽然心血来潮,兴冲冲道“商同学,不如我们来玩儿骰子吧?”
商迟抬眸,看了眼少女兴致勃勃的小脸,眼中浮起一丝不甚明显的兴味,慢条斯理的合上书“好。”
“那我们先拼大。”
一连几局,白珊珊连败。
“再拼小!”
一连几局,白珊珊还是连败。
接连遭受太多打击,白珊珊消沉到变形,终于忍不住愤怒哀嚎,小拳头一握“……你是不是出老|千啊?投骰子都这么厉害?”
商迟淡淡的,“小时候看我出生地的人玩儿过几次。”
白珊珊狐疑地皱起小眉毛,好奇“你出生地在哪儿呀?”
“拉斯维加斯。”
全球知名的赌城罪恶之城。
“……”打扰了。
……
“骰子在骰盅里的最小点数,永远只有一种可能性。”耳畔依稀回响起冷漠少年随意冷淡漫不经心的嗓音。
“啪”,白珊珊将骰盅扣在了赌桌上。额角沁出了一丝汗,掌心也全被汗水湿透。
男荷官说“骰盅落定。请商夫人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