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盖头,龙凤花烛,鸳鸯软枕,顾婉看着身边陈设,歪头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好似发梦一样,直到喜床上只剩了她一人,顾婉才慢慢缓过神来。
外头喜娘替她备了热水,霜瑾也帮她卸下沉重的头饰,见顾婉脖颈僵直霜瑾又体贴的帮她按摩,“小姐是先用些吃的,还是先去沐浴?”
“我还不饿。”忙活了一整日,顾婉想先解解乏,听闻顾婉要先沐浴,喜娘赶紧将大红寝衣备好,过来与霜瑾一同服侍顾婉入浴。
“都下去吧。”顾婉浸在浴桶之中,热气腾腾极为舒服,极为难得的宁静惬意,顾婉想独自享受享受。
前院儿。
宸王府大喜,除了楚文羽微恙,其他建府的兄弟们都来了,加上朝廷的同僚,几方凑在一起,场面也是热闹非凡,楚文轩游走在宴席之间,时不时的被人拽下喝酒,说来他是千杯不倒的酒量,可今日几杯子下了肚,人就觉得有些晕眩,想起新房中的那个人,楚文轩早已待不住了。
“三哥不厚道,想着嫂子就把咱们兄弟给忘了吗?”楚文轩是嫡子,其他兄弟就算没尽兴,也不好多说。可楚文澜却是不同的,与楚文轩是嫡亲兄弟,自然要首当其冲,见楚文轩要溜,楚文澜举着酒杯立了起来,转身对着臣子们的几桌一抬手,“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随喝,楚文轩狠狠一撇,恨不得把楚文澜捏碎在自己手心儿里,楚文澜见状鬼鬼扬笑,“三哥着急了,哈哈!”
呸!小兔崽子!
楚文轩不知是饮酒过甚,还是被楚文澜戳中了心思,登时觉得脸上发热,心中狠狠骂了楚文澜几句,“我酒量不济,陪不得大伙儿了。”招手示意冯德,替他操持喜宴。
“诶!三哥岂能如此?三哥可是……”
“澜弟,中秋过后可是你大婚。”知道提前撤离定是对不住来客,但他就是脸皮厚,好说不行就威胁,如今楚文澜若要难为了他,他就有办法在楚文澜大婚之时,给他灌成烂泥。
较之闹新郎,楚文澜更关心自己能不能顺利洞房花烛,想着良辰美景佳人在旁,若他自己被灌得烂醉,岂不是浪费了?楚文澜细细思量一番,转了话锋,“呵呵,三哥若是不舒服,早些入洞房才好,这儿有兄弟们在,定不会让大家伙儿扫兴而归,三哥快些休息吧。”
楚文澜示弱,在座之人谁不明白其中道理,大皇子恭王戏谑的点着楚文澜的额头,“兄弟们还指望你呢,没想到你先服软了,怎的?怕兄弟们半月之后为难你?哈哈!”
“大哥!”楚文澜红了脸,亮声反驳又引来旁桌侧目更是羞恼,“来来来,咱们喝酒,大哥就会笑话人!”
“哈哈!”侍婢在旁给恭王填满酒,恭王摇着杯中酒,自嘲的笑了笑。
当今宸王大婚内务府自然备得都是好的,就连这陈酿的雪花饮也都比他当年大婚时的好上百倍,趋炎附势果然是奴才的本色!恭王仰头一饮而下显得十分豪爽,心头儿却是隐隐的不平无处发泄。
楚文轩从前头退了回来脚程却不快,独身一人在廊下踱步,他进去该如何对她?身上系的锦囊中,还留着与她的约法三章,白纸黑字的写着若她不愿他不许碰他,不许管她自由,不许要求她同其他妯娌及官夫人往来。
总之,她愿见的就见,不愿的也不会为了他去刻意讨好。
他自然也不想为难她,只是今日洞房花烛,他不得睡在别处,不然明日一早,新郎官儿他房而睡的消息传入中宫,只怕对她名声不好。他想得明白,可又怕顾婉碍于名节,将他生生推出来,他再落个颜面有损,也是笑